南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不怀好意,但确实有点担心太子,思考再三,写了篇关于考校会的小作文。搁了笔抬头,似乎看到傅卓一言难尽的眼神。“没了?”他问。南若低头看了一遍,好像是有点过于官方,想了想,添了句愿殿下早日康健。怎么感觉好像更官方了。“算了,就这样吧。”傅卓有点无力地摆摆手。收好信纸,他又问:“还有没有什么话让我带给殿下?”南若迟疑片刻,道:“山上的花还需要殿下去打理。”“花?”傅卓疑惑。傅卓竟不知道?南若诧异,看来当初是他误打误撞碰见了,摇摇头:“没什么,你说给殿下听就是了。”既然太子没告诉别人,他也不方便代他说。傅卓挑眉:“成。”而后笑呵呵道:“往后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帮你们联系,放心吧,我一定封好嘴,谁问都不说。”这倒是个办法。南若颔首,不过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送走傅卓,春节飞速拉近,南宫家上下忙碌了起来,南若上元六十二新年给南若留下的第一个印象是冷。守岁完睡不到四个小时他就被渣爹叫醒,今日大朝会,銮仪卫需作为帝国的门面去站台。以往南宫家哪有机会参与大朝会,南宫云林这会比南若还兴奋,指挥着下人跑前跑后。南若昏昏沉沉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让抬手抬手,让抬脚抬脚。就一套銮仪卫礼服,硬生生被南宫云林搞出十几种搭配,一会儿嫌里面的羽绒袄太厚显臃肿,一会儿又嫌腰带上没有镶嵌宝石不贵气,总之从头到脚都能挑出毛病来。“可以了,快伺候老大洗漱,免得误了时辰。”费了半晌功夫终于满意,赶忙叫小厮端洗脸水进来。“我自己来。”南若自己洗漱,收拾完朝穿衣镜瞄了一眼,别说,渣爹审美还真不赖。銮仪卫的礼服是偏鲜亮的红,毕竟是门面,力图叫人眼前一亮,作为总旗,他的礼服上可绣七品走兽彪,礼服出自宫中八局之手,绣娘皆技艺顶尖,配色分布既靓丽又不失威严。七品官员配素银带、二梁梁冠、青丝网银绶环的三色花锦绶,鞋子倒是没有严格规定,只白袜黑履就成。渣爹给他在冠上装饰了两支褐带翠的羽毛,还有心机的在脑后帽子尾端点缀了一颗指甲盖大的珍珠,胸口搭了绿宝石镶金胸针,红配绿出乎意料的好看且高级,胸针还是郑皇后引领的风潮。南若捂住胸针又松手比对了一下,别说,这胸针还真是点睛之笔。穿衣镜里的少年俊爽挺秀又风姿华贵。然而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不显臃肿只在里面穿了件羽绒薄马甲的南若站在含元殿的御道边,迎着吹来的冷风不敢张嘴,因为一张嘴便能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真特喵的冷。而他至少还得在这里站两个小时!大朝会上除了百官觐见,还有各国来使,所谓万国衣冠拜冕旒,说的就是今日。周边大小国家来使在这一天向皇帝献上贺表贡物,许多小国使者只这一日才能有幸见到永昭帝。一队又一队穿着迥异的来使从面前走过,许是他们郑重又崇敬的神色,又或者是庄重宏大的礼乐,随着礼官站在高台上扬着下巴一声声“宣xx国来使觐见”,南若心情莫名变得激荡。不能否认,郑皇后的出现给大燕注入了更多生机,大燕至今已一百六十二年,已经到了一个朝代的中后期,先皇在位四十三年,在郑皇后出现之前实在算不上明君。若非朝臣们还算靠谱,加上当时的太子贤明,说不定便会闹出什么变乱来。结果好好的太子被先皇听信假道士谗言说废就废了,导致太子没几日就横死宫中,虽后来悔恨追封,可有什么用。之后非但没有吸取教训,依旧忌惮长成的儿子,养蛊似的叫十几个皇子互相斗,搞得朝堂乌烟瘴气,最后收不住赶忙将永昭帝推上太子位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