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北门一座不大的城门,上书“厨门”二字,更始骑着一匹马回头望了一下皇城。拨转马头,正欲飞驰而走,怀里的赵夫人哭着说:“陛下,应当下马谢城。”
更始迟疑了一下,跃下马,对着南面跪下磕了三个头。又跃上马,说了声:“走!”
天色黑下来,长安城内却一片火光,四处的喊杀声都已下慢慢的弱了下去。
樊崇走进长乐宫,对徐宣说:“去把上将军请来!”
刘盆子被人从军中带出来,拥到长乐宫,还未坐下,就听到城外有人喊道:“樊将军,在下陆旦庆,请将军出来一见。”
樊崇看了徐宣和刘歆一眼,嘴角轻轻一笑,说:“走,我们到城头去。”
樊崇知道旦庆是以内力将声音吐出,听起来好似不远,实际上人还在城外数里之外。
樊崇也内力一沉,吐声道:“陆公子有心了,知道樊某刚攻下长安,就前来祝贺,多谢了!”
不久,旦庆和耿舒领着一众妖兽,看到东都门火光大亮,几个人影晃动。
旦庆左右一看,一拍马,带着耿舒和姬凤晓绾骑到东都门三里远处。
旦庆对着城头喊道:“樊将军别来无恙,在下是来接盆子兄弟回去的,请将军放行。”
樊崇哈哈笑道:“公子真会说笑话,我们怎么能让皇帝陛下随便离开皇宫。公子请回,我等要辅佐陛下统一天下,建立万世不拔基业。”
旦庆摇头道:“将军错矣!当今天子是由天帝指定的建武皇帝,却非建世皇帝。”
樊崇冷笑道:“那些都是刘秀搞出来的骗人把戏,骗骗小孩子还成,哪能当真呢?我们建世皇帝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从城阳王直系后人中,依天命所定的。你不要胡说八道,蛊惑人心。”
旦庆小声说:“真奇怪,我怎么不知道樊崇口才如此出众呢?”
耿舒笑着说:“定是徐宣在旁边教他。”
旦庆问耿舒:“我该如何应他?”
耿舒笑道:“公子忘了玉玺的事?”
旦庆一拍脑袋笑道:“还真忘记了!”
接着大声喊道:“樊将军不知道四大家族将传国玉玺交到建武皇帝手中了吗?你为何还要逆天而行?”
樊崇哈哈笑道:“天命本就虚幻,何况我这城内还有数十万人马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满城都在高呼:“建世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旦庆一声长啸,将呼声压下,喊道:“各位在城中,还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吗?”
接着,大家听到咣当,咣当,四座城门的吊桥绳索被人一齐破断。
原来耿舒在昨晚就已派出妖兽,化成在赤眉军和更始的投降人员,一早趁机混入城内,全部混到守城门的队伍中。听到旦庆的长啸声,知道暗号已到,一齐将城门吊桥绳索砍断。
同时,长安四周各种野兽的吼声一同响起,城中的兵士都脸色发白,根本不清楚城外有多少妖兽。
樊崇哈哈大笑道:“公子,樊某早已说过,我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让陛下抛弃我们,万万不能。我们宁愿现在就将陛下杀了,一齐跟他赴死,也决不放陛下出城。”
旦庆举目一看,见城头樊崇推着一个身影,一杆大枪指着身影,做势欲击。
“只要公子一句话,樊某立即与陛下一齐向泰山神报到!”
旦庆看了耿舒一眼,问道:“他怎能如此坚定?”
耿舒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一定想让盆子做皇帝?”
旦庆看那身影瘦弱单薄,确是盆子无疑,而他敢肯定盆子被樊崇点住了穴位,根本不能说话。在这十多万妖兽的包围之下,樊崇还能如此侃侃而谈,连旦庆都怀疑樊崇是否真的要与盆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