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赤眉大批人马将潼关围住,在耿舒暗地里帮助下,五天就将潼关攻克,李况连夜逃回长安。
而冯异和寇恂却未如耿舒所料般,衔尾追来攻打函谷关,而是派出人马将洛阳围住,按兵不动。
旦庆和耿舒多次讨论都没有猜透刘秀什么意图,赤眉也乐得正好休整一下。
樊宗接受徐宣的建议,分出十万人马守住函谷关,除去攻打函谷关时损失的三万多人,在潼关还有十七万人,徐宣让大家休息了十天。
第十一天,樊崇亲自带领徐宣、盖延、杨音、逄安等人,率十万大军,采取稳扎稳打策略,一天时间推进到离长安三十里的地方,依渭水之东立下营账。
逃到高陵的张卬和王匡,在樊崇还未立好营寨,两人就秘密潜来,向赤眉投降。
耿舒在桌上摆上一个茶杯,放在渭水下游曲折之间,说:“公子,这里是渭水和泾水合流的地方,泾河与渭河一清一浊,在此处汇合成一条,在长达五六多里的一条河中还是一清一浊,形成互不相融的奇特景观。这个地方的地势稍高,又被渭水三面围绕,正好利于建寨。”
耿舒将另一个茶杯放在附近,说:“过了渭河,这边就是灞上,是一处高地,被灞水和渭水围住东西北三面,历来是兵家必争的军事重地。李松不愧兵是法大家,在刘玄抢入长安的时候,就分兵驻在这里。”
旦庆看这里的地形,灞上确实是长安的东面屏障,只要将渭河守住,就不怕敌人杀过来,而孙子兵法中就有“半济而击”的说法,李松现在必定在这里坐等赤眉送上门来。
旦庆问耿舒:“现在刘玄还有多少兵力?”
耿舒摇摇头,说:“刘玄在年初的时候,还有七八十万人在关中,后来调了三十万去布防洛阳,又在山西被刘秀击败了二十多万,虽然逃回了一些,但是又被赤眉军消耗了不少,被隗嚣带走了十几万人。而张卬王匡与刘玄又内耗了一部分,去掉张卬带走的五万人,现在刘玄也就二十万人左右。”
“这么说来刘玄其实还是有实力将赤眉抵挡住的?”旦庆问耿舒。
“实际情况可能很糟,现在刘玄最大的问题是士气不振,军心涣散,内部离心离德,看起来很壮实,实则为虚胖。”耿舒大摇其头。
旦庆忽然想起一事,对耿舒说:“盆子说他有三兄弟,大哥刘恭之前随刘玄到了长安,成为了侍郎,二哥刘茂后来也被征召为将军,上次我听樊崇话中的意思,刘茂没有与其他将军一起灭口。先生散布人手去打探一下他们的情况,也得想办法一起救出来。”
“刘恭我们早就探听清楚,盆子被赤眉推举为上将军立为皇帝的时候,刘恭认为这是对更始大逆不道,自己投到狱中,一直到现在还不愿意出来。而刘茂在颍川有一个同名的人,聚集了十多万人把颍川和汝南的赤眉军都赶跑了,自称为厌新将军,不过看样子他不是盆子的兄弟。刘茂,我们再让豹王去打探清楚,尽快回复公子。”
“好!刘恭现在狱中可能不太好营救,但是刘茂被人关注得少,我们先将他偷偷救走。”旦庆提议道。
耿舒蹙着眉说:“刘茂如果还活着,那必定是樊崇还留有一手,以稳住盆子。如果把刘茂救走,很可能会打草惊蛇,引起樊崇的警觉。”
“嗯!你说得有理。”旦庆点头道,“那我们先搞清楚情况,至少先把刘茂保护起来。”
“好!”耿舒说,“我会创造最好的条件来营救他们兄弟。”
旦庆点点头,从耿舒对周边情况的了解来看,他心中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如果自己再去干预,可能会增加更多的变数。
“耿先生,刚才你说到颍川刘茂的事情,你有没有考虑到刘秀对洛阳围而不打,是想先把刘茂吞吃了,再回过头来对付朱鲔?”旦庆问。
“公子的想法很符合刘秀的一惯作风,从他对李轶的事来看,刘秀是一个高瞻远瞩的战略大家。如果占据了颍川和汝南,那就等于切断了赤眉的东归之路,赤眉军即使占领了长安,而其老巢也会被刘秀分而化之。这样一来,天下七成就落到刘秀口袋中了。”耿舒似乎早已想过这个可能,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