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闲垂眸,盯着右手指节。
只有他,什么都没得到。
刚刚诞生这个想法的阮知闲,又立刻在心底否定自己。
不,沈言也给了他一样东西。
——失望。
他不喜欢笨蛋,也不喜欢有人拿他当笨蛋,更不喜欢在他明确提醒过的情况下,仍然一意孤行。
绕了这么大圈子,实际就是为了跑掉吧?
为什么跑?他怕他。
为什么怕他?
那原因可就太多了。
说到底,他以为和自己在某些方面惊人相似,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同类的沈言,实际上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好。
他不喜欢自己的行动,也对他这个人根本不感兴趣,更别提真正的了解他了。
装的,假的。
一区派来的?干扰他行动,想看他笑话?
烦。
怎么会又有人不消停。
阮知闲指尖拂过之前被沈言咬过的地方,眼睫微颤。
找到更合适、更适配完美家庭的人之前,沈言还得在他身边多留一阵。
至少他装的够像,而法尔森他们暂时还没看穿沈言伪装下的底色,依旧对他很迷恋。
机场行人来来往往,位于北部的十三区冷得能把人耳朵冻掉,厚重的长棉服成了大部分人的过冬利器,把脸往加长加厚的高领外套里一缩,还能省了围巾的钱。
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身形高挑,戴着口罩和黑色墨镜,看着挺时髦的青年,坐在阮知闲身边。
已经给法尔森等人设置了静音和防震动模式的阮知闲,口袋一震。
他没什么表情的拿出终端。
上面显示着未标注的号码的消息。
【怎么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