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被李格打败,人怎么能浪成这德行?好歹是格物传媒的大老板,穿成这样去公司,真不像话。
可李格甩臭脸,下午就要回江城,接下来几天见不着面。陈硕不忍心数落给他惊吓还为他难受一上午的小宝儿,况且恋爱中扫兴只会使关系破裂。
他将餐椅往后退了些,空出距离,接着又将李格拉坐到自己腿上,抱住说:“我高兴,但不希望你难受。”
李格一下被陈硕的言行哄好,皱着眉的臭脸秒变笑脸,得寸进尺道:“只有高兴么?没别的了?”
“也喜欢。”陈硕坦诚地说。
“装货。”李格痛快笑出声,“成天跟我拧着,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是不是?都洗了晾阳台上给我看,不就等着我穿么?嘴巴不用干脆拿针线缝上。”
“……”陈硕没明着表达过什么,但清楚自己阴暗的心思早晚藏不住,不知道小宝儿会不会被他吓跑。
李格藏不住惊喜,直接道:“下回穿黑丝儿给你看,一撕就开一大洞,不用脱,让你干个痛快。”
陈硕:“……”
李格单臂勾住陈硕脖颈,腾出手来,抬高半拉屁股,硬把陈硕给他提上的西裤拽下去,嫌碍事又两脚往下蹬,晃晃悠悠来回蹬着,连皮鞋也一块儿蹬了,随即感受到陈二弟的热情,给他激动坏了,跟着起了坏心思。
“下去,再不吃凉了。”抱着都害怕,陈硕刚要推开李格,李格自己老实下去了,谁知紧接着往他面前一蹲,抬起眼睛望向他,黏糊糊地唤他“媳妇儿”,撒娇似的,那眼神风流勾人,摆明了不让他吃饭。
李格一只手握住陈硕脚踝,五指探进他裤管里慢慢触摸他皮肤,故意看着他舔了下唇,说悄悄话一样轻声问:“媳妇儿,能吃么?饿了。”
“……”除了那次在会所和越野车上被李格逼到破罐子破摔,陈硕没有在外面做过出格的事情,一直低调透明地活着。
他的世界很小,很普通简单,像姥姥家那台黑白电视机一样没有太多色彩。
陈美芳一走,他的世界更小了,活着好像就只是活着,没有牵挂,没有目标,没有归宿,把安静的日子复制再黏贴,每一天都如此,没有变化,没有色彩。
眼前的世界缤纷多彩,闹哄哄的。陈硕也看着李格,慢慢伸出手,掌心轻轻抚摸上李格的脑袋,又轻轻揉了两下说:“它归你管,只是长在我身上。”
李格操一声:“这嘴皮子跟谁学的?小瞧你了。”
“跟你学的。”陈硕摸着自己心尖上的小宝儿。
李格纯粹想捉弄一下,完了站起来晃个两圈就把西裤穿上,目的是馋死闷葫芦,却被陈硕突然认真的模样勾去了魂,稀罕得要命,也舍不得冷落归他管的陈二弟,于是伏过去,“你知道就好。”
陈硕知道回不去了。
没有李格的生活,自己像行尸走肉。
无人打扰的包间里,热气渐渐上升,混着细微而压抑的闷喘。陈硕难以克制,五指穿过李格的发间,收紧又松开,半睁着的眼被顶灯光线刺激,到达高点时恍然如梦,害怕一切为虚幻,他揪紧李格头发,听到一声闷哼,随即睁开眼低头看去,是真实的。
李格在他的生活里,那样热情似火。
“咕噜”一嗓子,李格想撤为时已晚,准备起来喝口茶润润喉,脑袋上那只手忽然摸到他耳朵,还把玩两下他耳垂,随后他听见一个意想不到的称呼。
“小宝儿,”陈硕说,“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