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点幸灾乐祸:“幸好兰小妹不搞株连九族那一套,没有因为和你吵架就不理我。”
叶洗砚无动于衷:“是啊,善良的她一直对智力障碍者格外宽容。”
说到这里,他又重新看叶熙京:“看来,你对接下来的的工作非常有信心,挺好。”
这句话成功让叶熙京垮起一张小狗脸。
“别啊,哥,”叶熙京央求,“看在咱们好歹是一个爹的份上,能不能再帮帮我……”
叶洗砚置若罔闻,从茶几上拿起一本书,径直离开。
那本书里掉了一张纸,悠悠地飘在地上,叶洗砚没注意,叶熙京也没说话,只悄悄地捡起来。
凑近看,淡淡的钢笔痕,没头没尾地写了一句话。
「梅花落满了南山」
什么东西。
叶熙京暗暗地想,深圳的梅花得等十二月或者一月才开吧,南山……终南山啊?叶洗砚这是想去终南山看梅花了?
哎……
沈阳好像也有一个南山公园。
十一月二十六日,沈阳落下第一场雪。
清洁阿姨的劳保手套换成了夹棉的,垃圾桶上方,矿泉水瓶已经冻得稀脆,里面的水冻成块,介乎于浅蓝和冷白间的颜色,邦邦硬,拿起来能给人脑袋开瓢。
千岱兰仍旧坚持早起去广场背东西。
清晨的大脑最利于记忆,这也是很多学校安排晨读课的用意。在老师的帮助下,千岱兰已经顺利地报了2012年的高考,选理综卷。
很多人对理科科目有种误解,认为不需要记忆,大错特错。
没有足够的记忆和知识储备量,就无法能迅速理解。
背完今日学习计划内的全部知识,千岱兰还没回到家,就看到一路跑步来的殷慎言。
大冷的天,他就穿一件短款的黑羽绒服,头发梢梢结了冰,眼镜最下方也是淡淡白雾——
“周姨说你今天又到货了,”殷慎言笑,“说你前几天打网球伤了手腕,不方便搬,问我有没有空。”
千岱兰张口说话,呼吸间,一团一团白气。
“那是借口,我胳膊好着呢,”她说,“我妈昨天知道你来沈阳了,要找借口让你在家里吃饭呢。”
殷慎言盯着她:“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最近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