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我不去打扰她。”
叶洗砚这才肯放他走。
离开前,叶熙京的手扒着门框,忽然间说了声不对。
叶洗砚说:“什么不对?”
“哥,”叶熙京突然问,“你和岱兰和好了?”
叶洗砚说:“我和她没吵过架,哪来的和好?”
叶熙京还想说话,但脸上、身上被殴打的疼痛折磨着他,他吸着凉气,捂着脸,慢慢地走,只觉哪里不对。
“不对,”叶熙京停在门口,看着叶洗砚,“哥,你今天看起来好像有鬼。”
叶洗砚把人推出去,直接关在门外。
把叶熙京赶走之后,叶洗砚才去卫生间,用温水洗干净脸,看镜子中的脸,耳侧仍是刚才分别时,千岱兰笃定的语言。
“你一定会输,叶洗砚,”她说,“即使没有这个赌约,只要我想,你也会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事——说实话,对我来说,你和其他男人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她那自信又嚣张、随时会踩着人肩膀上天的样子,叶洗砚愉悦地想,或许他永不会忘。
鹰在天,兔在地。
究竟是兔子一脚踢倒鹰,还是鹰一口叼走兔?
尚未有论断。
只有一点。
——要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向她低头,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孩玩弄?
——绝不可能。
叶洗砚再清楚不过。
她擅长将男人变成她的狗,却决不会对这些狗施以仁慈,一旦男人对她钟情,她就会立刻丧失兴趣,转而去看那些未被驯化的狼;
她只会用甜言蜜语和崇拜目光化成一根又一根的皮鞭,高高扬起,利用着男人对他的喜欢,一松一紧,驱使那些被迷倒的可怜虫为她做事。
高傲如叶洗砚,纵使喜欢她,也绝不可能堕落至此。
次日晚上,千岱兰仍旧未能和梁亦桢吃饭,因为叶洗砚忽然间在此刻邀请梁亦桢谈事情。
两相权宜——甚至都不用权宜,梁亦桢自然以自己的利益优先。
这显然是一种“下马威”,叶洗砚用此来论证昨天他提到的“你不能一招鲜吃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