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也是梁其颂选的,他请过大师算生辰八字,从山西某孤儿院中,选定了被遗弃在医院、孤儿院中长大的小花,为她取名梁曼华。手续上,这个孩子属于梁其颂的养女,但实质上,抚养她、教育长大的人是梁亦桢,所以,梁曼华一直称呼梁亦桢为爸爸,将他视作养父。
“那我总不能称呼您为梁叔叔吧,”叶熙京面露为难,“这样的话,我哥……可就低了一辈。”
“没关系,”梁亦桢说,“所以我很头痛这些称呼关系……有时候看着你们,才察觉到,原来我已经垂垂老矣,苍颜白发。”
叶洗砚问杨全:“我只是让你去送一份文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哦,”杨全下意识看眼叶熙京,欲言又止,“遇到了点意外。”
叶洗砚看他,示意继续说下去。
杨全心领神会,纵使不知道叶洗砚葫芦里要卖什么药,稳定心神,继续说:“我刚刚遇到了岱兰,她打不到车,很着急,说要迟到了。”
叶熙京抓到关键词:“岱兰?”
“嗯,”杨全说,“她说去见朋友。”
叶熙京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
千岱兰在北京的朋友屈指可数,他现在敏感到像是文学审核,不放过任何可能错漏的字眼。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朋友?”叶熙京扯着唇角笑,“她还约了朋友见面吗?怎么没和我说。”
梁亦桢也不吃饭了,放下勺子,专注看他们。
叶洗砚沉静地喝粥,不抬眼,不说话。
杨全悄悄观察老板表情,忽而间灵光一闪,基础月薪四万一年十三薪的私人助理,在此刻骤然领悟到老板的用意。
于是,他放心地开始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我也不清楚,只送岱兰到了酒店。”
“酒店?”叶熙京问,“什么酒店?”
叶洗砚也终于抬头,看向杨全。
“是岱兰的朋友在住酒店,好像是来北京总部开会,”杨全说,“他俩要一块去酒店的早餐厅吃饭——”
“能有这里的早餐好吃?”叶熙京扯着唇角,“男性朋友?”
“对,”杨全点头,“岱兰小姐称呼他为小树,看起来,两个人好像很久没见了。”
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看叶洗砚。
叶洗砚很平静,倒是叶熙京,蹭地一下站起来,一言不发,就往外面走,走出几步了,又忍着愤怒回来,问能不能借叶洗砚的车开一开?
叶洗砚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