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下一刻,雷光腾跃,击在了李墨背上。破坏性的雷电在身躯上蔓延,每一寸血肉都在毁灭中重生,眼前的世界失去了颜色,完全沦为纯白,李墨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但他仍然能知晓,身体不断在撕裂又修复。其中似乎存在着某种平衡,而一旦平衡被打破,肉身便会崩溃。是八九玄功和堪比名器的肉身,帮他勉强维持住了这份平衡,否则他便只能用金刚不坏了。他睁开眼。却见面前,白茫茫中,睁开一双银白色的眼眸。天劫为二人共同承受。嬴冰便有了借其势的空间。虚空震动,神霄无相,神剑无我,手握神剑驾驭神霄的人儿,眼里却有一缕柔光始终不曾动摇。此时,所有血肉壁垒皆收缩。老者的身形从中露出,他身上满是血肉疙瘩,双目冰冷而血红,胸口忽然蠕动起来。一只青黑的手臂,陡然撕裂他的胸膛钻了出来,上面布满着青黑血管,干枯却又给人诡异的强壮感,掌心还有一张布满利齿的嘴。“一点也不体面”说完这句话,老者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反而像是承载着这条手臂的皮囊。电光石火间,李墨看清了手臂的样子。是南疆那条?不,似乎不是,那只是右手,这只是左手?砰!裹挟天劫的剑尖与拳头交击,溶洞轰然动摇起来仿佛随时就要崩塌。嬴冰身形似退却的飞霞般回身,恐怖的劲道冲击被她体表流动的梵光霓裳于流动间消弭。她凝眉看向那只手臂,一时间没有再出手。“这只手臂的主人,生前体魄恐怕到了不可思议之境。”李墨看的分明。冰坨子这一剑,连他的体魄都不可能轻描淡写的硬扛,然而那青黑色的拳头,却毫发无损,连淡淡的白痕都没有。手臂上,似乎还有着其他的伤痕,每一条皆残留着恐怖的神意余韵,不知是何等存在留下的。噗——青黑手臂忽然从老者的体内离体而出。李墨身形紧绷,旋即对方并未朝他们攻来,而是飞到了阴阳堂顾无恨的面前,在后者惊恐的目光中,破开了其胸膛,钻了进去。场面有点少儿不宜。“这是做什么?又对自己人掏心掏肺?”李墨略微愕然,忽的猛然惊觉。对方似乎是想退走。而且?天穹中的天劫,何时不见了?上苍之上,一道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儿。对方初看气息全无,后知后觉才发现,对方的气息早已与一方天地相融,面容苍老,周身狂雷滚滚,却都因他的存在含而不发。老迈的双眼锋利而威严,背负着双手,俯瞰着溶洞,像是从蚂蚁巢穴外投下目光的雷神。“是云梦地宫的那个掌玄”李墨知晓对方为何忽然要逃了。但好消息,对方是大虞一方的强者。坏消息,这位掌玄是敌是友还是两说。“小姑娘,你方才那引动天罚之剑,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但”乾公看着她掌中之剑,眼神追忆,却又摇头:“她不如你。”话音与雷音同时响起。此时被那条手臂钻入体内的顾无恨,已经转身从来时的方向疯狂逃窜,众多唤魔教徒也在看到乾公的瞬间,四散奔逃。这是一个全盛时期的第七境,一个执掌天劫之道强横圣者。没人有直面的勇气,逃走也不过是求生的本能。李墨也拉着嬴冰飞快向上,离开溶洞。一道电光亮起,迎面而来。那是一把蛇矛,所过之处混沌破开,万物湮灭,似天地初开的第一抹光亮。这一矛不止如此。是李墨对武道认知,只能到此,其余皆超乎了他的想象,非要形容,那方才的第四重天劫,连其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不及,不可同日而语。好在,此矛并非朝他们而来,只是擦身而过罢了。溶洞顿时成为万雷沸腾的绝望牢狱。也不知血炼堂会不会有人活下来,那条手臂会不会被天劫磨灭。“掌玄境”李墨被雷光擦过好久,灵魂似乎才回到了他的体内。“太好了!”守在废墟边的慕容霄,眼神大亮,飞奔过来。“慕容兄!”萧勤刚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噼里啪啦。残余的天劫,把慕容霄雷了个外焦里嫩,他张口冒出青烟:“总之,李兄你没事就好了。”“万幸啊,还好嬴师妹引来了那位掌玄强者。”萧勤坐在地上,浑身酸痛的站都站不起来。他还不知晓李墨随时能躲进小世界,颇感劫后余生。“师尊,我没事儿,这几个是与我一同捣毁此处窝点的同道。”赵婧此时引着一个中年人前来。,!中年身着乌金大氅,头戴乌纱帽,眉心川字纹极深,生得一双有神的环眼。他不止自己,身后还有好几个气息精悍的下属。这应当便是那位神捕了。e总是在事后才姗姗来迟,九天十地的衙门也怪遵循传统的李墨心中哑然。“乾公竟也来了”中年看向眼前几个年轻人:“多亏几位相助,否则我这徒儿怕是凶多吉少,可否详细讲讲此事经过?”乾公出手,他也无需去缉拿凶犯了。李墨便从路壮身死开始,再到遇见赵婧,都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些许无关紧要的细节。譬如密室,四个大汉,被紧缚的女搜查官只说大家皆是心怀正义,路见不平。“那寒仙子为何会在这?”神捕看向嬴冰问道。“他到处乱跑,我来带他回去的。”寒仙子面无表情,清越的嗓音听起来又冷又酷。众人对此话都没有任何怀疑。寒仙子能骗你吗?寒仙子有什么理由说谎?除了小李同学。“?”可是共婵娟没接通啊,李墨一寻思。那冰坨子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而且刚刚冰坨子好像偷偷看了他一眼分明就是余光偷偷看了他一眼吧!李墨想起来了,冰坨子此前说什么来着她不是迷路来的吗?:()投资重生女帝,她竟叫我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