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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清醒（第1页）

再见张煜，姚静姝眸色冷清，面若寒霜，道：“不知这回，还有没有人能救你回去？”张煜看她一眼，眸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锋芒，道：“成王败寇，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姚静姝眼中嫌恶毫不掩饰，道：“你自然要死在我手里，你以为，你配脏了他的剑吗？”张煜闻言，怔愣片刻，垂眸不语，自始至终，他都是阴暗沟渠中的一条爬虫，见不得光。明毅几人很快将东西买来，鞠老也不啰嗦，当即就换上一身巫师行头，在房中摆开阵法，围着床前转来转去，嘴里念着古朴难懂的咒语。凤霄很快有了反应，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鞠老口中咒语在耳边回荡，指引着他在昏暗中一步步往前走。见他有了反应，鞠老抽出匕首，在张煜腕间轻轻一划，只接第三滴血，滴落在药碗中，递给姚静姝。姚静姝上前，喂凤霄喝下，视线牢牢黏在凤霄脸上，生怕错过他分毫表情。凤霄服药后，眼前便出现一片朦胧，影影绰绰看见几道身影在床前，他想睁眼，但奈何实在没有力气。见状，鞠老手中铃铛晃得越发快，口中咒语也越念越急。随着时间推移，凤霄反应愈发强烈，额角青筋暴起，不断有细汗渗出皮肤。鞠老观察着他的状态，适时大喊一声：“破！”下一瞬，凤霄倏然睁开双眼，大口喘气，眼眸中还是初醒时的迷茫，缓了一会，才恢复了往日清明。“爷！”明毅再忍不住，哭着跪在床前：“都是我！是我连累了您，爷，您打我吧！”凤霄听着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唇角微弯，坐起身，活动了下关节，道：“聒噪！”他这一声，明毅哭的越发厉害，这是他家爷！真的回来了！明荣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将明毅拎出房门，也不知丢去了哪里。鞠老长舒一口气，脸色有些发白，道：“如此，便再无大碍，待我开了方子，调养些时日，便能同从前一般。”葛老见有人抢他饭碗，也没有不乐意，缠着鞠老道：“老先生，您那叽里咕噜，能不能教教我？”鞠老收拾着东西，道：“你学不会，我也教不了，只有具备灵根之人才能学。”才收拾好要走，就见门口进来一小娃娃，径直朝床前去：“爹爹！”凤霄一把接住珠儿，将她抱在怀里：“可想爹爹了？”珠儿牢牢抱住他的脖子，点头，道：“爹爹以后要乖，不能乱跑，会迷路。”凤霄抱着软糯的女儿，只觉得心底柔软的不成样子，眼神宠溺看着她，道：“好，爹爹保证。”鞠老从珠儿进来时，眼神就一直追随着她，此刻忍不住插嘴道：“这小女娃有点意思，我收你为徒，怎么样？”姚静姝有些无奈，道：“您收她为徒，那我算什么？”“你？”鞠老想了想，痛快道：“即刻起，你已被我逐出师门，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闻言，众人皆是憋笑，不知二奶奶从哪弄来这么个老顽童。凤霄将珠儿交给丫鬟，起身朝鞠老一拜：“多谢先生出手相救。”闻言，鞠老神色缓缓淡下来：“自己人造的孽，我自然得来收拾。”说罢指着地上的张怒道：“这人，就交由我带走吧！”凤霄点头：“全凭先生做主。”看着张怒，鞠老暂时也没了收徒的心思，叫明荣帮忙扛着人回了客房。人走后，葛老实在忍不住好奇，又上前探了探凤霄的脉。脉象不浮不沉、不急不缓、节律齐整，显然已大好。“奇哉！真是奇哉！没想到，老汉有生之年还能有如此奇遇，我得在手札上记下！”话没说完，就急匆匆出了屋，直奔自己院子。祁贞等人知晓凤霄同姚静姝定有话说，领着珠儿退下，张煜也暂时被关在密室中。屋中只余夫妻二人，烛光昏黄，凤霄看着姚静姝满头斑白，面色憔悴，不由得眼眶泛红，道：“姝儿，抱歉，你受苦了。”姚静姝摇头，哽咽道：“你又浑说，当初是谁说什么夫妻一体的话，难道今日不做数了？”“自然作数，一辈子都作数。”凤霄将人揽入怀中，明显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硌的他心疼。“姝儿，再等等，等我安排好璃城百姓，我们就去云游天下，去你想去的云南府。”姚静姝脸颊在凤霄胸口蹭了蹭，眼尾湿濡碰到衣裳，瞬间被吸收：“好。”失而复得的喜悦，叫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在一切已经过去，好在上天，又一次站在他们这边。两人相拥而立，享受难得的宁静，不知过了多久，凤霄感觉手臂一重，低头，却见人早已沉沉睡去。将人抱起，轻手轻脚放在床上，算起来，他出事到今日，已有两月，她就这样一个人，顶着所有压力，煎熬了两个月。“好好睡吧！一切都过去了。”轻柔的吻落在姚静姝侧脸，便起身要去书房，却见姚静姝一只手紧紧攥着自己衣角。看着她的睡颜，一颗心又酸又涨，他何德何能，娶到这样的女子。当初先皇将凤家当棋子，他是有些怨怼的，如今看来，倒成了先帝做的最正确的决定。索性靠着姚静姝躺下，公事明日再处理不迟。鞠老回客房后，让明荣把人扔在角落，屏退众人，道：“没想到吧？最后一步，又被我坏了事。”看张怒呜呜出声，鞠老上前，顺手扯出他口中破布。张怒口中没了东西，立刻叫嚣道：“鞠康！又是你！你已夺走我的一切，为何还这般阴魂不散！”鞠老神色淡淡，道：“你的一切，从来都不是我夺走的，你身为诸葛老先生唯一的弟子，原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继承他老人家的衣钵。”“可你呢？心胸狭小，刚愎自用，只因几件小事便捕风捉影，和他收养的那个整日勾心斗角，无心正业，硬生生将自己逼上一条绝路，时至今日，你可曾后悔过半分？”张怒冷笑一声：“师叔，别说大话，师父当初留下的那些医书，最终还不是落入你的手中，我和骆远，谁也没讨到好！”：（）侯门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