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师傅说:“那让你没赶上好,台风可很可怕滴,要吃人滴。”姜半夏:“……”把她当小孩儿吓唬吗?司机师傅自己倒是挺乐呵:“台风这一刮得狠啊,就特别像末日。对了,前几年不是说要世界末日吗?我还记得传言的时候,我专门去买了条最贵的烟,最贵的酒,在世界末日当天晚上,一口烟一口酒,爽得我,宁愿天天末日!”姜半夏“噗”一下笑了,说:“那我这次也得好好准备准备。”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而裴砚也懒洋洋地靠在后排座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姜半夏和司机师傅的聊天。垂着眼,看自己和姜半夏相握的手。他轻轻抬起拇指,随意地碰着姜半夏的手背。姜半夏的皮肤很软,很容易就被他压出一个小窝,松开时,又很快能恢复原样。他的动作很轻,因此姜半夏没有察觉。-出租车抵达了酒店门口。已经很晚了,姜半夏打了个哈欠,同裴砚并肩走到房间。不知是行政同事的有意还是无意,他们两个的房间正好挨着。姜半夏住的双人标间,和她的一名同事同住。裴砚的则是单人间。不过那位同事因为有在海市的亲戚,就一直没有住酒店。两个人站在房间门口,姜半夏把房卡插入门禁,转开把手,推门推到一半,转头对裴砚说:“拜拜。”裴砚看了她几秒,说了一句:“来。”姜半夏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松开把手,走到裴砚面前,问他:“怎么了?”裴砚顿了顿。又说:“没什么。”姜半夏:“……”她推了裴砚一把,哼了一声:“你就是想使唤我,享受免费驱使劳动力的乐趣。”裴砚很淡地笑了一下,往她手里塞了块巧克力:“工资。”姜半夏:“……你真是巧克力大户。”但她也很喜欢吃就是了。姜半夏垂首,把巧克力剥开,含进嘴里。正想转身告别,头上突然压下来一个温和的力道。裴砚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以前也不是没有被揉过,只是要更轻一些,碰一下就离开了。今天的力气反常得要大许多,停留的时间也挺久。姜半夏眨眨眼。一开始还愣愣地站着,不知道说什么。时间长了,察觉不对劲,皱着眉头。“干嘛呀?都揉乱了。”裴砚笑了一下,这才收回手。他看了眼姜半夏因为吃巧克力而塞得有些鼓的腮帮子。转过身,刷开自己的房门。留下一句:“小心蛀牙。”又说:“晚安。”姜半夏晚上刷牙刷了整整五分钟。她望着浴室的梳妆镜,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在想。觉得今天晚上的裴砚有些不一样。真要说的话……就是裴砚的触碰比以往要多得多。对于朋友关系来说自然是过了界,但如果是恋人的话,却又显得太过克制了。就好像是……姜半夏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而直到洗漱完,到窗口关窗户,又拉上厚重的窗帘时。望着天边暗色的涌动的云,恍然想起司机师傅所说的,末日前买的那一包烟和一壶酒。她无意识地想着。要是明天台风很凶的话。就和裴砚一起看场电影吧。来海市这么久,总该找个由头放松一下。-第二天到达会场前,姜半夏原本想像之前那样,和裴砚一起出发。裴砚却说自己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晚点才会到,姜半夏只好一个人去了。白天的会议正常进行着。只是快到会议结束时,姜半夏才听到周俊传来的噩耗。她看着站她对面的周俊,难以置信地开口:“所以说,你压根没有联系到那位教授,我们今天没办法跟他见面?”周俊扫了一眼周围:“你小声点!”姜半夏:“不是,联系不上你怎么不早说呢?老大早先不是已经沟通好了吗?怎么对方又反水了?你没跟老大说?”其实这次都不用周俊解释,姜半夏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周俊的心理。他这人死要面子,从不肯示弱。哪怕靠自己的力量联系不上,也会把任务一直压到自己手里,直到没办法处理,将要崩盘之时,才暴露出来。姜半夏没想到,他是半点没吃到上次的教训,这次居然还这样。周俊听到姜半夏的指责,脸都黑了:“和黄总说有什么用,人家现在都直接派他的学生来跟我们沟通,明摆着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黄总去也没用啊。”姜半夏简直头痛:“你不问你怎么知道有没有用?……你跟他学生都聊了什么?他怎么拒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