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训练赛都会紧张地吐出来的选手,根本不配上赛场。这种人,连基本的心理状态评估都无法合格,让他来参加世界赛,是你的错误,应该说,从把他签进俱乐部,一开始就错了,你真是既天真又狂妄!”
楼知秋脸上的神情淡下去,他起身,直视着都宰玄的双眼对峙,眼神发沉。
都宰玄又一次踩到了他的尾巴。
他之前坐着,脸上的笑容即便虚假,仍是漫不经心,插科打诨似的搪塞,看上去人畜无害。他对别人施加的压力一向如此不感冒,他不像别人总想压倒别人的气势,和谁说话,都要争个输赢。
楼知秋总是春风和煦地笑着,面对其他人的挑剔,表现得善良可欺,因而他即便看上去高大威猛得骇人,但就算是在最胆小的孩子面前,都不会吓到对方。
但此时他站起来,好像是上膛的枪,筋骨都重新松动过一次,浑身的腱子肉蓄势待发,仿佛一头睡醒的雄狮。
他沉声警告道,“你管得太宽了,glea。”
他们紧紧盯着彼此的眼睛,谁也不肯让步。
少顷,楼知秋的眼睛里有一丝讥讽的笑意,“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因为我前几天说的那句话。”
——glea,做你的辅助,一定很不快乐。
这几天和具洙恩双排,楼知秋能够感觉到,他平时过得很压抑。
楼知秋就像卷入别人伴侣矛盾的倒霉蛋一样,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本来平时柴堆得就高了,他不过是弹了点火星,院子就直接烧了起来。
都宰玄没有说话。
“你是小学生吗?自己问题处理不好,怪罪别人?”楼知秋脸上写满不屑。
都宰玄不为所动,“我不希望他被你影响太多。”
“什么意思?”
“洙恩很单纯,你很擅长诡辩,他容易被带偏,我不想他变得像你这样……不成熟。”
楼知秋皱着眉,费解地把他看了又看,真是像重新又认识了一次都宰玄,“你把具洙恩当什么?”
“我的辅助。”
“还有呢?”
“伙伴。”
“然后你就可以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
“这是关心。”
不知为什么,楼知秋的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火气,“你不是关心他,而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