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雨疏累得大脑放空:“……”
楼知秋脸在他的上臂肩头蹭来蹭去,闻着淡淡的香气,恬静安心地闭着眼,含糊地道,“……我要死在你身上了。”
庭雨疏:“……”他才是真的要死了。
“明天晚上结束得早,我们出去走走吧。”
倒不是他担心明天回来楼知秋又要打他的主意,就是单纯想和楼知秋出去玩。
想和人出去玩,从未体验过,多么新奇的感受,庭雨疏觉得自己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变得鲜活,让他感到眼睛都比从前更清晰,耳朵也比从前更灵敏,他和世界的距离一下被拉得很近,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轻快,却又如此深刻真实地感受到生命的青春活力。
以前还没有那么忙的时候,他经常和楼知秋晚上出去散步宵夜,可那时候两个人都揣着心事,面对面都隔着一张窗户纸,有时说一句话都要想好久。
怕对方不懂自己的意思,又怕对方懂了更多的意思。
庭雨疏想了想,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人还是要贪杯点,于是侧过头看着还唉声叹气的楼知秋,“累了吗?”
楼知秋愣了一下,眼睛一亮,“你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
楼知秋表现得就像逢年过节推脱红包的小辈,脸上尽是虚情假意的为难,“啊不要了吧,我怕你吃不消。”
庭雨疏心里门清,蛊惑他,“真的不想?”
楼知秋表演了一下变脸,挣扎过后勉为其难道,“确实,你这么说,就算我却之不恭了。主人盛情难却,客人岂有不从的道理。”
庭雨疏见他如此明事理,欣慰地点头,“你上来,我腰酸。”
这下楼知秋真不想了,“那你明天怎么办啊,明天要很忙的。”
庭雨疏不为所动,反而问他,“罗隐的《自谴》背过吗?”
楼知秋一愣,“背过啊。”这咋还突袭考察古诗文背诵呢?楼知秋高中老师都不这么干了。
“背下最后两句。”
“今朝有酒今朝……”背到一半楼知秋哭笑不得,懂了他的意思,看着庭雨疏不知该说什么好,“你都这样你还要?”
“是的,我还要。”他半是命令道,“上来。”
演播厅是图书馆式的装修,电子屏上写着“对话少年”四个大字,而边上还有其他电子屏的提醒文字,滚动播出着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