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扶得起吗?”
庭雨疏揽过楼知秋,让他在自己肩背上借力。“没关系。”
“庭先生,照顾好我弟弟。”楼简文提醒道。“下次有空聊。”
楼知秋醉得发懵,但还不至于烂醉如泥,渐渐清醒了点,庭雨疏把他扶到车上也没有费太大力,甚至还和他说了两句话。
庭雨疏把他扶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自己再绕到驾驶座上车后,发现刚刚短暂清醒的楼知秋又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见楼知秋紧皱着眉,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样,庭雨疏给他调了下座椅的位置,缓缓降下斜度,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
“嗯……”楼知秋不知是否醒着,喉间溢出一声呓语。
“难受吗?”庭雨疏怕他睡着了,轻声问。
楼知秋闭着眼,脸侧向窗外,不知喝了多少酒,从脸到脖子都是不健康的红。
听到问题,楼知秋慢半拍地微微摇了摇头,神情却有些痛苦地喘了口气。
楼知秋几天没怎么睡觉,接着又醉成这样,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他们要你一直喝?”庭雨疏的手指怜惜地触碰了一下楼知秋的额角。
楼知秋好像被他的话逗笑了,整个人都精神了点,他噗嗤一笑,“谁敢灌我?”
“是我自己想喝的。”他往窗边躺了点,摸索地系上安全带,本来想开窗,但车还没发动,按了没用,只好侧过头,靠着窗户,模糊地道,“你离我远点,我身上酒气大。”
车内沉默几秒,庭雨疏忽然说,“对不起。”
楼知秋的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你不需要……就是,没道理。你没道理和我道歉。”
“你觉得我在怪你瞒着我了吗?”楼知秋转过来,望着庭雨疏,眼中像有温和的宽慰笑意。
庭雨疏没说话,楼知秋继续说,“你是怕我多担心。”
“你这么为我着想,我怎么会怪你……”楼知秋的声音很轻,不知是不是醉得很了,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我。”楼知秋目光中的赞许很真诚,只是酒气熏人,叫他的脸发红发烫,眼睛也变得轻易湿润,在夜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像泪光一样,剔透而温柔,“你这么厉害,所有事都能处理好,又这么坚强,什么都不害怕,你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忙。”
他的声音像以往一样温和,充满理解包容,但庭雨疏听出了楼知秋的灰心,心下发苦,这样的楼知秋让他感到一种孤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