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央云看到庭雨疏好像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险些抱不稳,脱口而出道,“好标致的哥哥。”
听得人还未作反应,她先因自己的唐突羞赧起来,用包袱遮住大半张脸,一对儿黑葡萄一样水灵水灵的眼睛小心地往庭雨疏那边瞅。
庭雨疏肤色莹白,五官似玉雕雪刻,骨相精致又有一股孤傲的意味,清高得不可冒犯。他随意一站,都是一处雪景似的绝色,看他的人只觉干净冰爽、清凉入骨。
“少爷,你打哪儿认识这么好看的人呀……”她撇过头,小声地问楼知秋。
虽说是小声,但庭雨疏就站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少女的话真挚又坦诚,搁旁人恐怕不由得喜悦,或者立刻觉得尴尬羞赧。可庭雨疏一向是宠辱不惊的人,因央云也并非直接对他说话,也就不作任何反应了。
央云看他不动声色,几乎是不近人情的态度,反而好奇心更胜,觉得这人真像雪雕似的,性子也是清清凉凉的。
“少爷这是你的……新朋友吗?”央云转了下眼珠,她还是第一次见楼知秋带这个好看哥哥来。
庭雨疏以为楼知秋是要直接应承的,谁想楼知秋竟然还想了想,笑得有些深意:“是我最好的朋友,准确讲,是我的……干哥哥。”
他刻意把“干”这个字拖长了声音,尾调还轻佻地往上飘,暧昧的意味不言而喻。
庭雨疏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却有淡淡的谴责,楼知秋只是小幅度地冲他挑了下眉,意思也很明显——反正小姑娘也不懂。
事实上确乎如此,央云的注意力完全被“最好的”吸引走了,状似义愤填膺地笑闹道:“‘最好的朋友?’,我向糖糖哥他们告状去!亏糖糖哥上次来,还叫我保管个东西给你呢!”她做了个鬼脸。
“他要给我什么东西?”
“不告诉你!我得先问问他,你最好的朋友不是他了,他还要不要给你。”
“好,那你问吧。”
“……!”
楼知秋笑笑,点到为止,手指向庭雨疏示意,“这位标致哥哥姓庭,庭院的庭,你叫他庭哥哥。”
央云灿烂地笑道:“庭哥哥好!叫我小云就行,和少爷一样!”
“你好,小云。”
“放暑假了,在陪爷爷?家里一切都好吗?”楼知秋问候她。
“好着嘞!平时除了做作业也没别的事,今天就去挖笋子了!”
央云把怀里抱着的包袱给楼知秋,“送你一半,刚挖的,都没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