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睡?”
庭雨疏从浴室出来,就见楼知秋睁着灯泡大两只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天花板,脸色似乎不太好。
他们两的床虽说是两架,实际上都在一个原木榻榻米上,距离非常近,只有一尺远的木板间隔。
庭雨疏跪在木板上,一手撑在楼知秋的床侧,关切地微微俯身,皱眉道,“不舒服?”
楼知秋脸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他慢半拍地模糊着说:“没……”
庭雨疏已经不信他的“没事”了,不由分说地抚上他的额头,发现是温凉的。“没有烧……”
楼知秋都快麻了。
庭雨疏刚从浴室出来,浑身湿热的水汽还未散去,他宽松的衣衫边缘有些被水滴打湿的痕迹,晶莹粉色的肌肤像樱花抹上去的颜色,湿润的发根凝着小颗的水珠。
他俯下身的姿势,无意间把两人的距离拉近到危险地带。
而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指,白嫩的手指潮热又柔软,像花朵一样抚在脸上。
被庭雨疏触碰的肌肤,都快要烧了起来。
庭雨疏问:“你很热?”
楼知秋被子盖到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晶亮又无辜:“……嗯有点。”
“那怎么盖这么紧的被子?”
庭雨疏的声音慢条斯理又温和,然而楼知秋快紧张爆了。
“……有安全感。”他闷闷说。
“怎么没有安全感?”
看着楼知秋乖巧紧张的样子,庭雨疏失笑。
“今天看了恐怖电影?”
庭彩阳每次看了恐怖片后,睡觉时也像这个样子,全身都用被子裹得紧紧的,生怕露出一点肌肤,就会有接触危险的可能。
跪坐在木板上硌得有些疼,庭雨疏换了个姿势坐着,两条颀长白皙的小腿便横在板上,细骨伶仃的脚腕不盈一握,嫩白的脚背上有淡青色的血管,圆润小巧的脚趾上修剪整齐的指甲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樱色。
“是啊,真的好恐怖……”看着他的小腿,楼知秋怔怔地说。
庭雨疏想了想,弟弟每次看了恐怖片害怕都叫自己陪他睡,但楼知秋的话……总不能也这样。
“我给你开小灯,好不好?”庭雨疏拧开了两人间床头的壁灯。
“要是做噩梦害怕,就叫我。”他说完便要走。
楼知秋不愿意他离开,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
他仓促间握住了庭雨疏的脚腕,那只骨感白皙、玲珑精致的脚腕像湿润的冰,凉意入骨,却又仿佛沾了水似的,滑腻细致。
简直让人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对、对不起……”楼知秋慌乱地松开手,不敢看他。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