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从枫愣住,然后一掌拍到楼知秋后脑勺上,口不择言道:“草,你说啥呢?楼知秋你脑子被驴踢了吗?你贱的啊??我刚说人喜欢你,你就不喜欢人了?你耍他啊??”
说完刚刚那句话,楼知秋就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对燕从枫实行非暴力不配合。
“我真是……”燕从枫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我不管你了。”气冲冲说完,燕从枫直接走了。
楼知秋没有抬头,继续喝着罐子里的啤酒。
楼知秋坐在台阶上,盐白的廊灯落在他背上显得孤清又寂寞,台阶上东倒西歪地好几听空了的啤酒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院子里的人都散了,东西也收了干净,冷清清一片,他还坐着不动,一罐接着一罐,机械地喝着啤酒。
“楼知秋。”
夜深了,他好像醉得也深了。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楼知秋仰头往回望。
庭雨疏忘了本想说的话。
楼知秋脸颊红扑扑一片,目光湿润懵懂、清澈透亮,像淋雨的小狗,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像很委屈。
庭雨疏走下台阶,和他一起坐下来,隔着地上的啤酒罐子转头看他。
“好多星星啊。”楼知秋仰着头,看着夜空,忽然轻声感慨。
庭雨疏也抬头去看天际,却只看到黑沉沉的天幕。
“你多看一会儿就有了。”楼知秋闷闷说,像被忽略的孩子一样小声委屈地说,“我和你说过的。”
庭雨疏没说话,侧首看他。
见楼知秋低着头,望着一干二净灰扑扑的地,庭雨疏问:“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楼知秋回答得毫不迟疑,眉头紧锁的模样好像遇到了艰巨万分的问题。
“你醉了吗?”庭雨疏觉得现在的楼知秋难得的坦诚。
“嗯,”楼知秋点头,认真思索了一瞬,“我喝醉了。”
庭雨疏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到,弯了弯眼睛。
他安静地看着楼知秋的侧脸,笑意渐淡,温柔地轻声问:“那你……在想我什么?”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远离我。”
“……”
庭雨疏站起来,低头对他说:“不早了,回去吧。”
“我……”楼知秋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还想看星星……”楼知秋的声音很飘,好像在说梦话一样不知所云,他望着夜空慌乱地眨眼,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星星不见了。”
“但我要听你的话。”他最后讷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