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说我命不好,我觉得tg才是真的命不好,”付恩行叹气,“起码我想打adc,我能一直打,他连打都打不了。”
“我不是给你压力,你不要多想,这跟你没有关系啊。”由于庭雨疏现在是楼知秋的辅助,所以他特地解释了一下,付恩行醉了还能操心到这上面来,果然是劳碌命。
但楼知秋已经无心听他后续的话。
听到付恩行说的“命不好”,楼知秋的眼神里立刻写满哀痛之色。
他最不愿回想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那天晚上,他抓着庭雨疏的手不让他走,庭雨疏看他的眼神里,楼知秋清楚记得,庭雨疏的眼睛里有恐惧。
尽管只有那么一丝,却像烙印一样深刻烫到楼知秋的心上。
没有人比楼知秋更了解庭雨疏有多铮然傲骨,他才更清楚地知道,是因为庭雨疏信任他,他才能伤害到庭雨疏。
可在楼知秋看见庭雨疏眼里那丝惧意时,心里诡异地因此感到愉悦而享受。
他忽然发现,原来他喜欢对方全身心被自己控制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不会被抛弃。
楼知秋伏下上身,双手紧贴着面容,自我厌弃地遮住了脸。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忍受,掌控不了庭雨疏的痛苦。
楼知秋看到庭雨疏肩上的伤后,巨大的心疼与怒火淹没了他,庭雨疏毫不在意的态度甚至是推拒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他。
他发现,他不能用自己的想法保护庭雨疏,也不能阻断他一切受伤害的可能,更不能将庭雨疏与外界隔离开。
庭雨疏是有着自我意识、绝对人身自由,能对自己所有行为负责的成年人。
可楼知秋的心里……他的心里,却偏执蛮横地认为,庭雨疏的身体是属于他的。
就像被吊在空中,扼住了喉咙不上不下,他因此烦躁不堪,甚至又开始觉得恨庭雨疏。
太糟糕,太痛苦了。
那天楼知秋冷静下来后,魂不守舍地在脑子里反问了自己一夜,他为什么是这样的人?他怎么会是这种人?
命不好,庭雨疏可不是命不好?
老天不喜欢他,不喜欢他的人折磨他,连喜欢他的人都要折磨他。
楼知秋痛苦无比地想,庭雨疏到底是倒了什么霉,才能被自己喜欢?
付恩行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还沉浸在之前的对话里,作为一个即将退役的选手,感慨过了赛区的变更,回望了自己算不上辉煌的职业生涯。
“遗憾还是有的,不过,也不是很担心。毕竟新生代选手长了起来。”付恩行转头看楼知秋,拍拍他的肩膀,“那天庄正也在和我说这事,雨神也不打射手了,以后p赛区的射手位,就要靠你挑大梁啦。”
照平时,楼知秋是绝对不会不回应来让对方的话空落落地掉到地上的,所幸付恩行醉了,自说自话就能满足,也不关心楼知秋的回答。
“好多人把我捧太高了,其实我知道,完全不配的……”付恩行怅惘着。
“那些‘美德’实际上让我感觉很尴尬,甚至羞耻,在竞技的世界里,只有成绩才是真正存在的东西,除此以外任何夸赞都源于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