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无声裂开。
他这样的人,愤怒或是激动到了极点,整个人会呈现一种死水般的状态。
脸是死的,灵力在沸腾。
细密的冰花自他指尖凝结,饭菜受到感染而结霜。
这样的状况,季留云很熟悉,他本能地把顾千护在怀里。
“小心,这玩意变异了会咬人。”
顾千:“……”
傻狗一语惊人,再语掀天。
现场情况表明,再不进行解释,将要发生流血事件。
顾千按住季留云,对城无声说:“不管你在想哪样,但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城无声问:“他是什么情况?”
顾千转头望着傻狗,傻狗呲牙笑着让他看。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
“他记忆不全,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有问题,偶尔会这样乱用词。”顾千简单地概括。
城无声眸光沉浮,抿了下嘴:“理解再有问题,能把这三个字当玩笑话说?”
眼瞅着院边上的树干都开始结霜。
凉气痒痒地挠着肺管,顾千捂着嘴咳了两声。
城无声立马收了神通,但面上仍挂着不悦。
倒霉表哥深深呼吸,转眼看向金毛鬼。
对方正万般关切地在给缺德表弟顺气,中途还不忘瞪几眼“罪魁祸首”。
冲击太大,张助手都抬麻了,一双筷子悬在半空,不晓得该何去何从。
顾千咳了很久,垂下眼皮,盖住眼底许多思量。
就算傻狗说的是真话,城无声他至于气愤到这个点吗?
他又有什么算计?
静观其变吧。
“反正就是这么个事。”顾千推开借机黏在自己身上的傻狗,“城总不要和傻子多计较。”
城无声盯着金毛鬼,对顾千说:“失忆的东西都很危险,你既然要留着他,为什么不用醒灵石?如果你没有——”
“不用城总记挂。”顾千打断这个居高临下的建议,压抑着内心不知名的烦躁,“我自己有数。”
季留云当面蛐蛐:“顾千,不要他的醒灵石,我会挣钱买给你的。”
顾千凝视傻狗,后者正用绝对真挚的回望自己。
这样的目光太可恶,照得所有算计都肮脏阴暗,害得顾千心里有个角落抽痛一瞬。
他移开视线,抽了张纸递给傻狗:“擦擦嘴,脏死了。”
季留云两眼冒光地道谢,虔诚地接过那张纸巾,折叠起来宝贝地揣兜里,最后再又抽了张纸出来擦嘴。
城无声看在眼里。
城无声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明显感受到自己这个缺德表弟护着这个倒霉玩意,几乎不讲道理。
不能再惹顾千了,接下来所有话题要绕开金毛。
城无声如此思量着,再次伸出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