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淌水的帕子一沾到他手上,就如带着吸力紧紧贴敷,林鹤时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心。
花漓如愿瞧见他拿了自己的帕子,咬住唇瓣,如得逞般抿了个笑,提裙绕过小桥,快走到他身前。
“多谢林大夫。”
甫一靠近,林鹤时便嗅到了花漓身上浅淡却独特的香气,那是一种特别到出了格的味道,就像她的人一样。
为避免她再靠近,林鹤时抬手将帕子递给她。
一臂的距离,恰到好处的恪守着分寸,就连目光也不逾分毫,只落在她身侧。
与其说花漓是对林鹤时感兴趣,其实更像是一种挑战。
越是这样光风霁月,一尘不染,她便越是想去招惹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正经。
花漓没有接,只顾瞧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咬着字眼问:“林大夫这是要去哪?不是昨日才回来?”
细柔的嗓音里,明晃晃的掐着暗诱。
而林鹤时也果真朝自己看来,花漓窃喜感叹于自己的魅力,没注意到他那双深敛凤眸里,一闪而过的暗色和探究。
林鹤时与她对视少倾,略微垂下睫,“有事要去一趟医馆。”
他言简意赅的说完,提醒,“你的帕子。”
不想再交谈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花漓毫不掩饰落寞,声音也变得黯淡,“多谢林大夫。”
几缕落在额边的发丝被风拂着,扫过眼帘,眼眸被刺痒,花漓低声轻唔着垂下头避闪。
林鹤时这个角度,恰能看到她露出的一截脖颈,纤细脆弱,肩头也瑟缩着,瞧着就似难受的哭了一样。
换做旁人,便该心生怜爱出言关心了。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林鹤时出声,花漓不免挫败,原本只是想言语调戏,这下却不甘心了。
她悄悄透过眼睫的掠影看出去。
林鹤时平举着手,湿透的帕子挂在他白皙修长的两指之间,就像无暇的羊脂白玉上缀了一抹绚丽,有一种高洁被打破,拉进凡尘的惑人感,好看的花漓眼睛发直。
她一手揉着刺痒的眼睛,一手去摸索手绢。
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花漓已经把林鹤时的两根手指紧紧攥在手心里。
两人同时怔住。
花漓暗暗斥怪自己,怎么还上手了,双眸却颇为诚实的雀跃亮起。
她睁圆着眼睛看去,湿透的帕子这么被挤压在她和林鹤时的手中间,滴答滴答的水珠自紧贴的双手中蜿蜒渗出,再淌落。
林鹤时沉静的眸色微冷,水滴还在沿着他的掌纹淌落,在堪堪划至手腕的时候,他折紧眉心极快地把手抽出。
花漓被他猝不及防后撤的力道带着整个人朝前跌去,娇躯微倾,失声的轻呼自唇边颤出。
眼看她要跌进怀里,林鹤时没有犹豫,选择躲开,不想才挪步袖子却已经被花漓扯住。
顿步的一瞬间,少女的气息已然扑面。
再想退,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