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又调了一些沾酱。忙了一下午,天快擦黑时,温蓝把这些东西一骨脑儿全数搬到了昔源家的厨房,就等着亲王府的人喊一声开餐。玄月其实下午就到了昔源的府上,两个人三年没见,自然是有很多话题聊。首先聊得自然是女人问题。昔源问玄月,“月兄,你在那山里的时候有没有相好的?”“你以为我是你,出门到处都是相好的。”“真没有?”昔源挑着眉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玄月没有理他。昔源就开始说隔壁的温蓝。“喂,月兄,近日我家隔壁搬来了一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小不点,这寡妇说话挺逗人。对了,她还是自己是一厨子,专门帮人做家宴,今天晚上这顿饭我就是请她做的。”“哦。”玄月并没有多少兴趣听昔源讲一个寡妇的事迹。但昔源却兴致不减,他继续说道,“但我认为她并不是什么寡妇,从她走路的姿势上看她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你都能看出来?”玄月并不相信,这人走路的姿势不是天生所然吗,还有前后不同之说?昔源自信满满地拍了拍他的胸脯,“我昔源是什么人,这各大楼的名角唱姐儿我可是都寻过的,女人嫁没嫁人我看一眼便知。”“……”这个,玄月还真搭不上话,上京开了几家楼,这楼门朝那个方向看,他一概不知,在这方面昔源确实是老手。只是……“你这话有问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什么要自称是一个寡妇,她疯了吗?”“我猜她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昔源朝玄月凑近了一点,“等一下她来了,你帮我好好看看,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玄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里暗笑,这个昔源,还真是不务正业,喊他过来做客居然是为了帮他看一个姑娘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万一有,他还想怎么样?祸害别人?说不准对方说自己是寡妇是为了避开他这个玩世不恭的家伙,他昔源的名号在上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人家这小姑娘搬过来的时候可能都打听好了。当然也不排除是一个对昔源有意的女人,这上京有多少女人想要嫁到亲王府,那怕不能当妃,做个侍妾也是愿意的。想到此,玄月放下茶杯说道,“好吧,我帮你看看。”“果然是兄弟!”昔源开心地拍了拍玄月的肩头,随后他又认真地摸了摸,“月兄果然是练家子出身,瞧这筋骨像铁打的一般,我……”他看了看自己有些瘦弱的小身板,不好意思地笑道,“最近纵酒过多,虚了一些。”玄月摇了摇头,微叹道,“你呀,还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谁呀,叫什么,做什么?”“源兄你好像太激动了。”“月兄第一次跟我聊一个人,我能不激动吗?男的女的?”“……”玄月又开始喝茶。“好好好,我不打听这么多了,那你说说看我跟她有何相同之处?”“你们两个都能合理地认清自己,却又喜欢不切实际的猜想别人的想法。”“什么意思?”“把人气得要死但又忍不住想要原谅。”“是我可爱吗?”昔源连忙摇头,“你怎么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我昔源可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风流倜傥的男人。”“……”昔源以为玄月没听懂,他指了指隔壁,“是那寡妇说的,这就是我留在她心里的最初印象。”这寡妇还挺会拍马屁,跟那玉守村的林芙蓉有得一拼。玄月暗暗地想,现在的女人都这样吗,还是说他深居山野不识了人间?温蓝一直看着炉火上熬得的汤,看着看着都要打瞌睡了,里屋的丫鬟才来叫她。“爷过来问了,问你的菜好了没,可以上了吗?”“可以可以,我早就弄好了,就等王爷一声令下。”“你都弄好了?”那丫鬟看着端过来的七八碟八大盘的,全是一些生肉生菜,除了一锅还在冒汽的汤外,那一样可以吃?这厨娘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温蓝见那丫鬟露出狐疑之色,心里就知道刷火锅这种吃法,在上京这个地方暂时还没有流行开来。也许,这里的人压根就不知道食材还有这种吃法。真是太好了,早上夸出去的海口终于可以兑现了,一两银子的服务费也可以挣到了。这样想着,她就端起那用炭火加热的沙锅,对那丫鬟说道,“麻烦你在前面带一个路,你们家院子太大,我怕我走错了门。”“跟我来吧。”丫鬟最后扫了她两眼,给了一个自求多神的眼神就率先出了厨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