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怕冷的秋月慈早已披上了狐狸毛大氅,她哈着气看着街上银装素裹,笑弯了眼。
真好,在常阳,可见不到这么大的雪呢。
也不知先生在做什么,忙完了没有?
真想变成一片雪花,落在先生的肩头,这样就能一直看着他了。
又是一年春,大长老觉得程砚秋住着那个偏僻无名的小院子不合适,以往都是自家人关起门来,简陋随意些也就罢了,现在圣教正是需要程砚秋主持大局的时候,再这样就有些不合身份了。
程砚秋不置可否,虽然她不觉得住偏僻一些有何不好,但他的院子实在太小,值守的人也没安排,武幸住的还是原来当做杂货间的耳房。
于是矜持的点头,便也同意了大长老的提议。
临到起名时,程砚秋随意瞟了一眼桌上的丹阳松烟墨,信笔在纸上挥洒下松烟院三个字,送去让事堂的人制作了牌匾。
就这样,武幸和程砚秋住进了离启祥殿只有一步之遥的松烟院。
春意盎然,杨花飞尽,柳絮飘零,走在路上让人睁不开眼,秋月慈便是在这个时候,送来了一封邀请的书信。
信上邀请武幸和程砚秋一起去踏青游玩。
程砚秋原本不想去的,可是秋月慈在信上说,她要用他欠她的那个要求。
程砚秋皱眉,那个要求本来只是为了保她的命的,她怎能如此随意轻易的用掉?
真是不可理喻。
心里虽然如此想,程砚秋还是口嫌体直的去了。
三人乘坐马车出行,曲塘镇外唯一的山就是曲塘山,可圣教就坐落在曲塘山上,整座曲塘山都是圣教的地盘上,哪有人敢踏青?
所以她们去的,自然是龙泉湖的边上。
平静的湖面上几艘小船悠悠的飘着,刚刚化冻的湖水上海浮着几块儿坚冰,手伸进去冰冷刺骨,懂得瑟瑟发抖。
湖边青涩的草地上冒出绿油油的新芽,三三两两的文人谈笑自若,吟诗作画,还有些仕女带着纬帽,在青草地上铺了一层绸布,跪坐在上面,掩着嘴小声的说这些什么。
有几个打渔的渔民在下游处离他们有些远,似是已经对今天的收获满意,正在收网准备回家。
武幸觉得面前的景色有些熟悉,在记忆中翻找了一番,才想起来,塘下村离这里极近,不到一公里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