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道谢,却陡然听见他问我。
“你父母,留下的财产,都怎么处理了?”
他嗓音似乎难掩激动。
我怔然。
他见我神情僵硬,忍不住催促:“当时时家怎么说也算的上是豪门,多少也有些家底,难道财产你一点不知道?”
思绪被拉长,我依稀记得葬礼上。
双方亲戚争得面红耳赤的脸。
我身侧,只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律师。
我想起来了。
他说,根据我父母的遗嘱,谁收养我到成年,就能拿到公司全部股份。
但我没成年之前,每年只会有股份百分之一的分红。
没人愿意,都担心我成年后,会将股份全都握在自己手里。
可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股份到底是什么。
任由自己如同被人丢弃的玩偶。
我一把拽住江临搭在椅子上的胳膊。
“股份!公司股份!”
我将律师的话记了个七七八八。
但也足以从中窥得几分真相。
“我着手叫人去查。”
他表情我还要激动几分。
胸腔内的心激烈跳动,我忍不住伸手捂着胸口。
试图平缓。
念头一冒出来便控制不住。
父母车祸的真相,终要重见天日。
我呼吸一滞。
双手捂着脸痛哭,泪水顺着我手指缝隙往外流。
一双手湿漉漉的。
唇边残留的眼泪咸得要命。
整个别墅回荡着我压抑的哭声,心底的悲愤似洪水猛兽,叫嚣着,朝我扑来。
试图将我淹没。
肺部里的空气被尽数压榨,我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