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便碰上了涂山淮来寻我们。趁着天刚亮我们下山来到了王姨家里。丫丫姐也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她们两人都有点懵。脸上写满了诧异。“你是桑妹?”丫丫姐支支吾吾的向我确认。我笑着点了点头。身上穿着的还是从前的衣裙,倒是显得与现代生活有些格格不入。容貌也与从前有些不一样。她们惊讶也是正常的。“我明明看到你死的那样惨”王姨眼眶蓄满了泪水脑中似乎回忆起那残忍的一幕。随后悲怆的走到我身前来心疼的看着我。“你这孩子这还没到头七就想家了”“姨,我是活的。”我抓住她的手放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心脏在她布满厚茧的掌心跳动。“这”“我满身鲜血下山时告诉村里人你已经死了”她脸上惊喜又恐慌。我只好将之前想好的那套说辞与王姨和丫丫姐说明。她们倒是没有害怕,就是差点跪在地上拜我。还商量着要在村里给我建庙。随后便去枕头底下翻存折准备拿钱。我连忙阻止。妖可不得私受供奉。只好说自己如今还是妖身,未能飞升成仙,还需多历练。丫丫姐嫁给姐夫之后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眼界宽了新奇事物也比较容易接受。聊到最后只是捂着嘴打趣道:“你这模样确实像狐狸精”但在村里其他人我还是得瞒着。告诉王姨此事也是希望她不要再因为我的死而耿耿于怀。我不愿意涂山芷借她之手握住那把尖刀插入我的眼眶成为她挥之不去的噩梦。随后拿出了我那套满是血污残破不堪的衣服交给了王姨。拿着这个在村里给我立个衣冠冢。也算是对活了二十四的年的涂桑有个交代。也省的村里人时时念叨着我。他们对我的好我铭记于心。只要我在,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涂山脚下就能平安无虞。太阳逐渐升起,王姨家外不远处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我再次叮嘱她与丫丫姐对此事守口如瓶并料理好我的身后事。便消失在她们的视线里。村长带着人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与其他村民难过惋惜的神情。“唉我们村里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大学生”“怎么就落得如此下场”“老天不开眼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叹息在耳边被风逐渐吹散。我还是想在心底暗道一声感谢。感谢他们给予我的帮助与温暖。见过了世间的人心险恶,才发现我是幸运的。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就将我贬低至尘埃。从前我淡漠凉薄从不理解人间的生离死别。只觉得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下一世未必比当前差。如今才知晓,他们不是怕死,是难以舍弃心中的情。就像王姨,明知涂山危险重重,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背起我要将我带回家。她不怕死,只是舍不下我独自一人在这荒芜的狐仙庙里。“阿姐,你似乎比从前多了几分多愁善感。”涂山淮从我眼前冒出来笑的如沐春风。“我觉得你比较想当我的哥哥。”我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他嘴角抽了抽,眼神飘忽。“那那只是我想感受一番保护你的感觉”“我从前竟不知你还有另一面。”我扒开他的脑袋。“我长大了,阿姐。”“知道了。”是长大了,明知我肉体凡胎还是一次次拼死救我性命。那份傲娇也不过是怕在身为凡人的我面前失了面子。在他看不到的瞬间我嘴角微微扬起。顿感欣慰。如此替小圆报仇的事情,刻不容缓。随即便与君南烛他们一同来到了陀壁寨。幸赤与珍珠才刚过上幸福的日子,这种事情也就没有再喊他。千万年前被那死老头逃走,如今我不会再让这件事发生第二次。司渊与君南烛设下的结界还是完好无损的。这里地势崎岖,周围也没有凡人生活的痕迹。范围略大,于是我们分开寻找那死老头的踪迹。苏若与君南烛一块。我与司渊还有涂山淮一人走一路。我再也不需要躲在他身后无力的看着他受伤了。只是这树枝实在是可恶。居然刮破了我的衣裙。这里的山洞也有许多,约莫是一些人挖出来的盗洞。放眼望去,这里的地势风水也算不错。应当是有一座不小的古墓居于地下的。为了方便钻入这些狭小的洞口,我只好化作原形在里面穿梭自如。地上有被触发过的机关。确确实实是有人来过的。只是我没闻到活人残留的气息,应当是时间比较久远了。,!这主墓室也不太好找啊。岔路口不计其数。跑着跑着还与司渊见着了面。他也在寻找这古墓的主墓室。那里可是风水宝地,死老头藏身的可能性极大。简单告知这底下的情况之后我俩又分头继续寻找。倒是真让我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像是同类。我循着味道找了过去。在一间石室里看到了两具尸体。准确来说应当是妖的尸体。我不禁回想起当初在幽冥沙漠被那死老头冒死也要带走的两个小白罐。里面拘禁的是和珍珠一样的大妖。珍珠身体里有他想要的海珠。那眼前这两只妖,又被他拿走了什么宝贝?我走近仔细查看。一只风生兽,一只姑获鸟。皆是如今罕见的大妖。风生兽形似貂,身上花纹如豹,原本红色的眼睛此时已经黯淡无光。死不瞑目。皮毛除了头上的,其余皆被扒了个干净。若真是一点不剩,我仅凭一具嫩红色的尸体根本认不出它原本的是什么。而这姑获鸟与其恰恰形成了反差。它的九头皆消失。只留下软趴趴的脖子瘫在地上。这地下阴凉,但还是传来了一丝淡淡的腐烂味道。应当死了有些时日了。难怪他当初冒死也要带走这两只大妖。想必抓它们的时候也费了不少功夫。:()狐嫁仙,续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