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弘益门优势占尽,先前邓百川要带上巡丁不过是为求稳妥。他筑基时日尚短,自忖便是对上一名弘益门初期修士都难战而胜之,带上巡丁们,总能多些帮手。
虽然他们身上这份血勇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也难说能持续得久。但是。,就只这份血勇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邓百川与岳沣极有默契地看向了场中那些迟滞不前、面色白的巡丁们,他们足有一二十人,一个个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只电光火石之间,邓、岳二人都不消商量半个字,场内两道可怖的剑气便纵横交错激射而来。
这剑光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只瞬息之间,便将场内这些毫无防备的无胆之人斩做烂肉。
邓百川俊秀的面上露出几分凶意,他着实是气煞了:“就你们这些混蛋尽是山匪土霸?以为某就是太平修士?!
真当某杀不得人么?平日里受足了州廷恩养,此时可是你们凭自己想不想便能决定去不去的?!再敢言退者,杀无赦!”
只是这通泄过后,却是将场内方才还极为热烈的士气肉眼可见地压了一截下去。
与其同施辣手的岳沣在旁淡笑,显是乐见于此。但邓百川显未有岳沣所想的那般不通人心。
只听得邓百川又言一声:“生者有赏、死者有恤。此役只要诸君用命,还阵之人,某便给你们引荐筑基师尊、求请大族之女!”
不提此时这些巡丁的目光有多炙热,便是与邓百川并肩而立的岳沣亦是一愣,旋又一笑。
看起来,这位京畿良家子云角州这段时间确是无有白待,总算学了些东西回去。
“走!”邓百川先上飞舟,见得最后一名巡丁登舟过后,一对年轻夫妇亦跟着跳了上来,未有多想,催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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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履道人受伤了,不过只与薛伍战了一刻钟,听泉剑便就已经现出豁口,连体内灵力也已经十去其九,这假丹确实非一般筑基能敌!
老实说,对于黑履道人这一区区初期修士,居然能独自与自己相斗一刻钟不败这件事,其实都已有些出薛伍这位新晋丹主的想象了。
“真是太可惜了!若不是太上长老特意交代了某要来赚你,某也不想来蹚这趟浑水!”薛伍心头生出些惜才之情。
这等天资,便是整个山南道都找不出来几位。不出意外,黑履道人定是能结成金丹的,却就这么折在自己这位乡人手中,着实可惜。
自作孽、不可活!身为云角州本地修士,却不与两仪宗多加亲近,反与云角州廷勾勾搭搭。
两仪宗内那几位常驻的上修可数得出来有一位是好脾气的?!还会真就坐视你一路顺遂,结成金丹不成?!
“你这厮怎偏偏就不识大体,非要与匡琉亭走得那般近呢?!大卫宗室之中,便是将历任帝君悉数算上,又能数的出来一个好人吗?”
薛伍再为黑履道人可惜一声,两仪宗在这数个边州根深蒂固,土霸之位坚若磐石,只要大卫宗室一日不能压服山南道真正的主人摘星楼,这一事实便一日不可能改。
便是匡琉亭将来结丹之后能闹得更热闹些,但对于摘星楼那等庞然大物而言,亦不过是芥藓之疾。
薛伍看得清楚,对于自家太上长老解意上修的看法深信不疑。这也是他们这些掌管弘益门的高修即便都晓得两仪宗这是在把自己当刀子,却也一直甘之如饴的原因。
两仪宗自不能全信,可大卫宗室却是半点也沾惹不得!
薛伍见得犹自无有放弃念头、仍旧持剑在战的黑履道人,这假丹面上终于再禁不住了,生出一丝嗤笑之意出来:
“困兽犹斗!便如此时,匡琉亭怎就未派人来救!你枉成金叶,真是蠢笨如猪。两仪宗不靠、云角州廷又只是不清不楚,自以为逍遥,却不知这不过是鼠两端,活该你无人来救!”
喜由心生,薛伍手中凝成一道水芒,仅有一尺长短、纤细如刺,却绽出耀眼光华,便是远处的两个战团中人,都不禁被刺得眯了眯眼。
黑履道人不敢大意,运起残余灵力,举剑斩去。
“米粒之光,焉敢”薛伍才将将笑过,却见得水芒却被剑气一斩即灭,语气一滞,心生怒气:“好个杀才,倒是老夫小瞧了你!”
最后一道能比拟假丹手段的剑气随着薛伍的水芒一同散去,黑履道人的面上却仍呈坚毅之色,只在目中闪过一丝游移不定。
薛伍却是恼羞成怒,长袖一舞,正要全力而为,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嚎。
他动作未停,只是将神识探出,却是康大宝见了黑履道人陷入绝境,仗着太古原体生挨了短襟筑基一柄银刀狠击,仍扑到了小眼筑基的身前。
这筑基初期修士此时只有一剑、一盾两件极品法器傍身,如何能挡抗得住康大掌门这人型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