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便停在了6楼。那名少女的家很好找,屋门大敞着,隐约的哭声几乎要被淹没在嘈杂的安慰声中。今天是副本的第一天,公寓已经被封锁,少女的葬礼必然会在今日于家中举行。三人早就在出门之前,默契地换上了黑色的衣服。他们向着那户人家走去。蓝悦橙拽了拽身上的丝巾,这件黑色的吊带裙还是她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到的。柜子里的衣服,颜色大都鲜艳。这件是为数不多的深色系,并且相对不那么暴露。她当然知道,葬礼要穿黑。她还不至于在这种问题上犯蠢。来到门前就能看到,一张桌子靠在客厅的墙边,上面铺着洁白如雪的绸缎。在桌子的正中间,供奉着一张黑白色的遗像。遗像中的女孩恬静淡雅,她笑容甜美,宛如一朵初绽的白百合般,纯洁无瑕。正如她的人生一样,才刚刚开始绽放,准备步入正轨,却突然在某一天,迎来了终结。在遗像的周围,摆满了盛开的白菊花,好似在为女孩诉说着命运的不公,替她‘打抱不平’,替她继续绽放。遗像前摆放着一个小巧的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根正在燃烧的香。屋子里面站满了人,看样子,应该都是这幢公寓里的住户。他们正一个个地向着遗像鞠躬。遗像的旁边,站着一对中年男女。女人趴伏在男人的怀中哭得泣不成声,难以站立,刚才听到的哭声,就是从女人的口中发出来的。男人支撑着女人,颤抖的大手轻抚着女人的后背。他不住地安抚着怀里的女人,通红的眼中也是蓄满了泪水,时不时地向下滴落。两人已经伤心到了极致,俨然就是这女孩的父母。几个与女人年纪相仿的中年妇人,围在这对夫妻的周围,七嘴八舌地安慰着。女人长相秀气,但眉眼中却透着几分凌厉与强势。而男人相对就柔和了许多,五官也很周正。遗像中的女孩,倒更像男人多一些。一个穿着一身黑衣,长相艳丽明媚的女孩站在遗像前,眉眼中是掩不住浓浓哀伤。她正欲鞠躬,那女孩的母亲却突然发难。“你来干什么?谁允许你来的?我的诗雅死了,你这回高兴了吧!你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诗雅?你说啊!”女人的精神似乎不太好,她作势就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向着女孩扑去,却被男人及时地拦住了。男人紧紧抱住怀中的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孩子啊,诗雅没了,你阿姨的情绪不太好,叔叔在这儿给你赔不是了。要不,你先走?”女孩只是冷眼扫了夫妻二人一眼,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却暗藏着一丝极深的恨意。她向着遗像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女人见女孩朝着遗像鞠躬,还未平复的情绪霎时变得更加激动,她不依不饶地哭喊着:“你站住!谁允许你鞠躬的,你是不是心虚了,你给我回来说清楚!”留下的只有女孩潇洒离去的背影。男人紧紧地抱住怀中状若癫狂的女人,嘴里不停地说着:“好了,小琴,诗雅已经没了,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泪水终究是没有控制住,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中肆意而下。女孩从苏予寻的身边擦肩而过,虽然女孩面无表情,但苏予寻却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放松。他不由多看了女孩一眼。为什么会放松?是确定少女真的死了所以放松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三人走进屋内,苏予寻和蓝悦橙向着遗像鞠了一躬,而溟渊当然是站在了一边,抱臂斜眼睨着这一切。在他们鞠过躬之后,那对夫妻依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苏予寻环视了一圈屋内,屋子的构造是两室一厅,他向着其中一间走去。溟渊和蓝悦橙跟在他的身后。他穿过纷乱嘈杂的人群,来到门前,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中可以看见,一个身影正背对着门,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苏予寻直接推开门,走进去出声询问:“你在干什么?”那人宛如惊弓之鸟般,立刻转过身来。苏予寻观察着面前的男人。男人个头不高,身材瘦削。他的长相普通,但眉眼之间却带着几分奸诈狡黠和一丝戾气。金宇靠着桌子,看着苏予寻。他神情之间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金宇找了个理由,为自己辩解着。苏予寻的目光落在了他右手抓着的那张照片上。金宇注意到苏予寻的视线,犹豫的心思在看到苏予寻身后的溟渊和蓝悦橙后,瞬间散了个干净。他当着几人的面,将照片扣在桌子上,眉眼带着几分笑意,镇定地说:“刚才掉到地上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完,就向着门外走去。几人侧身将路让开,让金宇离去。苏予寻看了一眼金宇的背影,垂眸沉思了一瞬。这间屋子正好是坠楼少女的房间,而刚才金宇所在的位置,则是一张书桌。少女的房间整洁,温馨素雅。书桌上的物品全部摆放整齐,看不出一丝的杂乱。苏予寻走到书桌前,看着桌面上的照片。在照片洁白的背面,写着一横娟秀的小字。上面写着:祝林诗雅和陈轩早日修成正果。他从桌上将照片拿起,翻过来发现是一张合照。照片中的女孩赫然就是今天葬礼的‘主角’,一个长相阳光帅气的男孩,正亲昵地搂着女孩的肩膀,两个人目视着前方,笑得格外幸福。:()无限流:清冷美人总想让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