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这次可是把苦肉计玩到了极致。
她知道今晚聂予桑来向家吃饭。
她肯定要在中途把聂予桑叫出来的,而且是当着向心竹的面。
至于理由她想了好几个,最后还是用了苦肉计。
前几天她来医院给朴元妈妈送汤抄近路,发现这里路面有点塌陷,路政修路就先挖了个大洞,这两天总是下雨,耽误了修路的进程,就用路障先围起来了。
翟双白今天过来一看,路还没修好,她把路障扔到旁边的灌木丛里,观察好四周没有监控也没有人,就跳了进去。
这里一人多高,可能以前是窨井,后来填起来了,两边都很光滑,一般的女性应该爬不上去,然后她跳下去的时候正巧又扭到了脚,膝盖也摔破了。
伤是真的,疼也是真疼。
她欲擒故纵地打给聂予桑,计划成功。
聂予桑赶到的时候,消防队也才到,刚才警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绳子,他们也不是专业救援的,而且这个洞挺深的,就算跳下来一个人把她拖上去,自己也上不来了,还得用专业的工具,警察就打了消防队的电话。
翟双白抱着双臂靠在洞壁,前几天下过雨,洞里还有很多水,她全身都湿了,米白色的大衣上全都是泥水,连头发上都往下滴水。
聂予桑一看她那个样子,莫名的就觉得心被一只手抓了一下。
她看到了聂予桑,仰头跟他笑了笑。
她的情绪平稳,但是笑容里透出来的虚弱和痛楚,聂予桑觉得自己看的明明白白。
他趴着洞口跟她大喊:“别怕双白!”
消防员把他扒拉到一边:“让一下,我们把她拉上来。”
这个泥坑对于消防员来说是小case,他们人都没有下去,用一根绳子就把翟双白给弄上来了。
但她受了伤,幸好旁边就是医院,警察询问了一下情况,就让她赶紧去医院检查。
她行动不便,聂予桑干脆将她抱起来向医院一路飞奔。
聂予桑不算孱弱,但是应该不像聂知熠经常锻炼,翟双白听到他的喘气声越发浓重。
她低声说:“七少,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坚持把她抱进了医院,送进了急诊室。
她的裤子都摔破了,膝盖也破了一大片,拍了片子没伤到骨头,但是脚踝那里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骨裂了,医生坚持要打石膏,不然不容易长好。
翟双白处理好伤口,被护士推着轮椅从急诊室里出来,见她狼狈又虚弱的样子,聂予桑心生怜惜。
医生说不用住院,好好养着就成,开了点消炎药,如果伤口发炎了就吃点药。
对于翟双白受伤的原因,聂予桑很生气,他打电话给路政,又打给市政府。
翟双白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那么大的气。
她把人骗的滴溜溜转,在聂予桑大发雷霆地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分析,聂予桑对她绝对是很有好感了,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了。
事后想想,她可真不是个人啊。
以前她充其量是冷血无情,现在呢,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了。
有句话不是说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当时她身边有朴元和韩以湄,他们还能把自己往正道拉一拉。
可是现在她身边是谁?
是聂知熠那种变态加恶魔。
她还能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