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猜想被证明,周侍郎也头大了几分,但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瞬间镇定下来。
既然李道长将这件事告知于他,他也不能辜负李道长的好意,这件事他刑部便站太子一方,助太子一臂之力。
周侍郎道:“李道长,我明白了。”
李乐只见周侍郎说明白了,他想了想后,心底小人歪头疑惑,冒出三个大问号,周侍郎又明白了什么,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吗?太子还是非同一般的身份,还是因他那句话,周侍郎确定他心中所想,因这句明白,李乐只感受到,全世界都在进化,只有他还活着谜语人的世界。
但他也不好开口询问周侍郎明白了什么,说到底,周侍郎还是他的上司,哪有下属过问上司的事,虽然他这个下属的身份也掺了点假。
李乐只原是不想多说他算出来的事,但还是不放心,又道:“大人,公孙淼然已经拿到淮安的证据,我怕淮安的势力未必会让他带着证据回来,此事,太子虽有布局,但我们刑部要不要去接应一二,以免出现意外。”
“李道长可知公孙淼然此时身在何处,可有出淮安县,我也好安排人手接应,”虽然这件事,周侍郎相信太子会安排妥当,但也不妨碍他尽一份心力,正如李道长所言,万一会出现意外……
李乐只道:“尚未离开淮安。”
正这是李乐只担忧的地方,公孙淼然现在还没有离开淮安,吏部侍郎已经知晓此事,若是他之前知晓公孙淼然前去淮安是因为矿山,他也不会在京兆尹处,当堂说出来此事,反倒让公孙淼然陷入险境。
若非他算过公孙淼然不会出事,能平安回来,李乐只都要给当时的自己一嘴巴子,都是他那张嘴,误了大事。
周侍郎脸色也凝重几分,“李道长放心,我会安排好人前去接应的。”
周侍郎也未想到公孙淼然尚在淮安,心底庆幸,幸好他们昨日拦截下信鸽,京中的消息未传出去,若淮安县知晓他们的事情败露,公孙淼然可就危险了。
而被两人惦记的公孙淼然,正被淮安王的儿子请着在淮安游山玩水。
淮安王虽然怀疑公孙淼然前来淮安的事,但没有确定,对公孙淼然的态度还算友好,毕竟,公孙淼然出身公孙家,若他们拿下皇位,还需公孙家替其效力。
因此,在事情没有败露之时,公孙淼然的安危是不必担忧的。
公孙淼然也知晓此事。
来淮安多日,他已经找出那本账本藏在何处,估摸着日子,只待时机一到,就将那账本偷出来,为此,他还伪造了一本账本,上面虚构了一些事,一些人,写得满满当当的。
他这也是留一手,防止那位叫阿七的姑娘,避免有意外发生。
又同淮安王世子游山玩水过了几天,这天夜里,公孙淼然趁商会送货,淮安王也因此事不在府内,公孙淼然走到西南角的小厨房,想要找点吃的,实则生了一把火,将柴堆点燃后。
因为这把火,西南角彻底烧了起来,被巡逻的侍卫发现。
“着火了——”
“着火了——”
几声高呼,让正在睡梦中的人纷纷惊醒,看着西南角红火一片,完全不敢有任何的拖延,迅速穿戴好,拿着水桶朝西南角跑过去。
王府太大,这场火又来得突然,又没有个主子镇场,瞬间乱了起来,而这时,公孙淼然避开所有人,朝前院淮安王的书房走去,他来到淮安王院子外头,略微看了一眼,虽是夜里,但书房依旧有侍卫守护着。
看着那两人,公孙淼然眼一转,立马喊道:“你是谁?”
公孙淼然手里的石子砸向竹子的方向,随后又踉跄两下,朝淮安王的院子走去,看到守护在书房的两人,眼神惊喜,瞬间喊道:“救我——”
守在书房面前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持着佩剑走到公孙淼然的面前道:“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衣服的人,他就躲藏在外面,被我发现后,他想要我的命,我东躲西藏,看到王爷的院子,这才闯进来,恰好有你们在值守,我想那人竟然敢夜闯王府,一定所图不小。”
这话说完,侍卫眼神凝重几分,他看着外面,又回头同另一人对视,随后道:“我去去就回,公子可知那人去了什么地方?”
“他朝那边去了,”公孙淼然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那侍卫见了,便朝那边跑去。
独留公孙淼然和另一人在场,公孙淼然看了那侍卫一眼,朝外面走去,装作要离开。
见公孙淼然离开,守在门前的侍卫握在佩剑上的手松了几分,也正是这时候,他脖颈一痛,还来不及回头去看,便被人敲晕过去。
公孙淼然顿步,回头看了一眼闪进书房里的人,见人进去了,便站在门口把风。
这次他来淮安,明面是他,背地里太子表哥安排了身手好的暗卫,两人虽然没有碰过面,但在这事上,倒是一致,无须多言。
全凭他的举动,随机应变。
公孙淼然站在外面,想了很多,想对方有没有拿到,想什么时候会拿到,还有后续安排。
他将人引走,也并不是他前去取证据,但王府只有他一个外来者,淮安王未必不会疑心他,对方不再顾忌公孙家,定会对他下毒手。
估摸着,“账本”失踪十天,淮安王必定会忍不住,而在这之前,他会因公孙家,又因没有证据指向是他窃取,双方还能和和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