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问道:“李道长,能否算出她是哪国人?”
李乐只看了一眼,被锁在桁架上,鞭痕遍布的符枝,淡淡道:“昭国。”
因听到昭国,只剩下一口气的符枝抬头看向李乐只的方向,看着李乐只身上的道袍,心骤停半刻,她从前便知大梁道士算命的本事强横,但已经过去了多年,大梁早已不如多年前的鼎盛时期。
那些道士也不过是能算到个大概,即使能算得比较清楚一点,那都是在供奉堂里,大梁国师一位,自天衍子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担任了。
而如今,她居然在牢房里,看一个用龟甲的道士去算命,算出她是昭国人。
她低声笑着,出气多进气少道:“不过是一假道士,还想将罪名引到昭国,怎么,你这小道士想引起两国争夺?你好借此机会扶摇直上?”
李乐只:“……”这罪名有点大,黑锅不要往他头顶扔。
李乐只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害怕因你昭国的身份,给昭国惹去麻烦,让昭国陛下想要一统天下的心意暴露。”
符枝无话可言,也不敢多言。
唯恐旁人真按这道人所想去猜测昭国的企图,那她可就是昭国的罪人。
王仁面色微冷,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上一次水患的道士也是昭国密探出手,这次更有刺客藏在缙国使团中潜伏入皇宫,昭国居心险恶。
王仁想到一个主意,他道:“李道长,可有办法算出此人的生平,是何身份?他们昭国联络的法子是什么,可有什么暗号,除她之外,可有别的昭国刺客藏在京中,又该如何与他们联络,还有,是谁在暗中给他们传递宫中的消息。”
王仁将一切当着符枝的面说出,其一是想李道长算出符枝和昭国刺客之间的事,他也好同陛下言起,既然昭国胆敢将手伸进大梁,那也别怪他们将计就计,将人安插进昭国刺客里打探消息。
其二,也是想以此突破符枝的防线,让其吐露更多的东西。
符枝听后,心底冷笑,就凭那年轻的道人就想将她的生平算出,这位大理寺卿脑袋糊涂了,即便是她,都知晓大梁的道士算不到这一步,若人人都能看透一人的生平,岂不是人人自危。
真有这样的人,世间也容不下。多少人,看似光鲜靓丽,背地里污浊不堪,他们的另一面都隐藏在皮囊下,不容旁人知晓。
若有一天,告知于他们,世上有一人能够将他们的生平,将他们干过的事,都一一收入眼中。
会死的,不过是那将一切都看得透彻的人,世间容不下纯洁的白。他们杀死他,他们再次抱团,又有谁能揭开他们的假面。
能算尽一人生平的人,若无人保护,也不过是早夭之象。
这样的人物,大梁又未必没有出现,不过皆死于各国的暗杀中。
因此,符枝岂会相信,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能算尽一人生平事的道士就在眼前。
李乐只听了后,一连串的问题,他也瞬间记了下来,最主要的还是要算眼前这人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