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对一个势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好像人的耳朵和眼睛。刘升之前没组建情报机构,一是因为势力还小,义军活动范围也不大,用不着专门的情报机构。二是因为没找到适合负责这事的人。如今用马金水,只不过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儿,将就用着。等以后手底下人才多了,马金水若办事不力,再选个能胜任的便是。至于针对内部的监察机构与情报机构,刘升准备等实现拿下汝宁府的战略计划后,再物色合适人选去做。马金水被委任为讯风营哨长后,精神面貌立马发生了变化。再去跟刘升观看胜捷营预备兵训练时,便审视地看每一个人,看是否适合收入讯风营···十月初三这天下午。刘升正在大水瓶寨西门外训练胜捷营预备兵用钩索攀爬城墙呢,便见一名插着令旗的常备军士卒飞奔过来。“报!”这士卒过来后高喊了一声,抱拳道:“禀报首领,红指挥传回书信!”说完递过来一封信件。红娘子的书信?刘升略感意外。接过来拆看,发现书信字迹笨拙,竟像是红娘子亲自写的。据刘升所知,红娘子以前虽然也认得一些字,但还没达到能写书信的程度。如今会写,想必是跟军政员学习的。大概让军政员检查过,信中并没有错别字,内容都是简单的大白话。原来过去半个月,确山县城外又来了近两千难民。文宥、彭有义等人商议后,决定效仿刘升之前的方法,赈济难民。红娘子去了,便想将这些难民都迁徙到北美来。并认为,既然确山县城积累难民速度如此之快,可以常设一个难民接应点,只要积攒了足够的难民,便让他们来天目山,进而转移到北美去。迁徙难民之事表面上说是遵循难民们的意愿。可实际上并没有留给难民们选择的余地。当初刘升在确山县城东城门楼上就说了,愿意加入义军并接受义军安排的,才会得到赈济。毕竟义军粮食也不是白来的,更不是无限多,甚至可以说比较紧张。还没有多的拿来赈济那些不愿意加入义军的难民。这种情况下,如果有难民宁愿得不到赈济,也不加入义军,只能说明他还不够饿。对于大多数难民来讲,都要饿得易子而食了,哪里管得了眼前是义军还是反贼,也不在乎事后被如何安排。他们所求唯有一顿能保住自己和家人性命的吃食而已。所以,刘升在确山县城搞的那次赈济,几乎所有难民都加入了义军,被迁徙到北美。极少数没加入的,确实也还没到绝路,便没留在县城外,继续向南逃难去了。红娘子、文宥等人对确山县城后续来的难民,也是如此赈济的。所以,刘升认为,红娘子提的常设难民接应点一事是可行的,可以让华部在北美的移民数目持续增加。于是,看完信他便给红娘子写回信,同意了这件事,并表示会在天目山这边做好相应安排。又让红娘子等人将难民中18岁至35岁的独身青壮男子都筛选出来,编为民夫。民夫位在民勇之下,每天只供给两顿稀饭,需帮助义军做修整城墙、挖沟渠等事,同时还是民勇、常备军的兵源。刘升这么做,有多方面考虑。其一,独身青壮男子迁入北美后并不如有家口的青壮好控制,且北美各营地本就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再这些独身青壮男子迁入,会让这方面问题更严重。其二,北美这边移民的口粮目前仍主要依赖转运,无法做到自给自足。将这些独身青壮男子运来,也是要用确山县城运回的粮食养。如此,倒不如让他们就留在县城那边。其三,秋收后义军攻略汝阳等地总是需要用人的。不论是再度扩军,还是征召民夫,这些难民中的独身青壮都是不错的人选。次日。也即是十月初四下午。刘升带兵在大水瓶寨训练时,又遇到一件意外之事。却是高老庄的高德铨来了。“老朽拜见首领。”高德铨见面就要向刘升行跪拜礼。刘升示意亲卫去拦住,道:“高员外才五十多岁,可不算老。”“首领说笑了。”高德铨似乎也不太想跪,顺着亲卫的搀扶就站起来了。说起来,在明朝五十多岁确实可以称老朽。但高德铨作为拥有数千亩田地的地主,生活条件不错,头发、胡须都是黑的,看着就跟后世大多数五十多岁的男人一样。刘升时间宝贵,稍微说了两句开场白,便直问:“高员外为何事而来?”“俺想见见儿子。”刘升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想见他可以,但去了就只能等三年后再出来。”高德铨叹口气,又道:“那首领可能将这封书信以及一些衣服、吃食交给秀成?”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可以。”等高德铨离去,胜捷营预备兵的训练也跟着结束了。不过五日,预备兵便被淘汰了两百多,只剩五百多。刘升毫不在意,反而准备酌量增加后续训练强度——因为这些预备兵要比他预想的更能吃苦,若不加量,他怕到期留下的人会比预计多不少。晚饭前,刘升来到华初营这边,叫来柳大川,问:“那个高秀成呢?”“回首领,应该是在那边挖红薯呢。”一般情况下,刘升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当初他答应高德铨,只要高老庄协助义军抓捕王应泰等官兵,义军就不把高秀成当俘虏对待。事后,他便让人将高秀成从俘虏营提了出来,放在华初营,让柳大川派几个民勇带着干活儿。此番趁着带东西的机会,刘升想见见这个高秀成,看这人有没有收为义军所用的可能。说到底,如今义军中的读书人还是太少了。如果高秀成毕竟是个年轻秀才,若思想转变了,又有才能,他也会不拘一格的任用···“快看俺挖的这个红薯,怕是有半斤多哩!”“俺这个没半斤,却也不小了。”“俺滴乖乖,这一亩地怕不是能产一千斤红薯吧?”“可不是!”“···”整片红薯地,都笼罩在巨大的喜悦当中。同队的青壮都在兴高采烈地挖红薯。高秀成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小心地挖开土陇,便也用手去扒泥土里的红薯。扒出两个比拳头还大的红薯后,起身望望整片红薯地,再回想过去大半月的经历,只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几岁开蒙后,便饱读圣贤书。稍微懂事,便总听闻大明哪里有人造反作乱,关外建奴入口、草原鞑子南下,等等。可以说是在大明内忧外患的氛围中长大的。因此,读书之余,他经常想着将来踏入仕途后,成为一名能臣,让大明恢复太平盛世的光景——尽管那光景他只听老师、父亲描绘过,而未亲眼见过。所以,当知道了天目山反贼祸害乡里之时,他当时就要率领庄丁、乡勇抵抗。可惜被父亲锁在了房里。事后,父亲让他到府城联络同学,让府尊等官员重视此事,他办得不遗余力。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些同学的帮助下,他办成了。并且得到参将王应泰赏识,成为随军参赞。可接下来的经历,却是他根本没想到的。一千六百营兵,一千乡勇,外加五百民夫,竟然被不足一千人的贼寇给打得大败,甚至是全军覆没!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本可以官军溃败之时逃走。只因提了个建议,就让恼怒的王应泰一脚踹倒,错过逃跑时机,成了俘虏!成为俘虏后的经历,则让他如在梦中。先是见到了疑似神仙洞府的地方,然后又来到了这据说是海外北美的蛮荒之地。当时,他脑海中就不禁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念头——那贼首刘升有此奇遇、神通,莫非是天命所衷?难道大明气数已尽?随即他就患得患失起来。被俘虏了,作为大明的秀才,他是该一死尽忠呢,还是苟且活着?他想,如果他是知县、知府这类父母官,失地被俘,肯定就一死了之了。但他只是个秀才,才十七岁,又是独子。他死了,老父亲怎么办?可若是苟活···他真能为了活命就忍受当贼寇俘虏的屈辱吗?不待高秀成想清楚这些问题。他便被从俘虏营提出来,送去了一个生产队。说是他父亲协助义军俘虏了王应泰等数百明军,所以贼首才赦免了他的俘虏身份。却需要他在生产队参加劳动,才能给饭吃。于是,他一个原本只和书本笔墨打交道的秀才,就成了一个整日干活的农民。每天都要去垦地,还要劈柴、挑水。最初他累得几度不想活了。可看着同一个生产队的人,不论是青壮男子,还是妇女老人,每个都这么辛劳一天,几乎没闲的,却一个个乐呵呵的。不像高老庄的佃户、自耕农,每次见到时都是愁眉苦脸的,就没瞧见几个有笑脸。高秀成便觉得,他若因为这些苦就自杀,未免太过丢人。而当忍受过最初几天的疲劳后,他便发现,这样一天忙碌的干活,也没那么煎熬,甚至其中自有一些乐趣在。要说在生产队的这大半月里,高秀成最:()房穿明末,开局后门通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