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径直走到了雨中,青喜想要拦住她,无奈她脚步飞快,怎么也拦不住,只得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回到冷园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湿了大半。
明眸也未换衣服,只默默的收拾着东西,青喜见她如此,也就拿着干毛巾擦了下头发,随后跟着她一起收拾东西。
两人东西很少,除了被褥之外,也就几件换洗衣裳,所以,也没什么好收的,青喜拿了一条小毯子,将几件衣服往进一裹,随后打个结就罢了。
明眸却坐在床上发愣,手里拿着一抹竹雕,是她刚才收拾衣服的时候,从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掉出来的。
夜倾城绝美的面容映着翠碧的颜色越发亮的耀眼。
“小姐”青喜收拾完了,走到她边上,见她正怔愣的望着手里的竹雕,不禁疑惑,“这不是小姐要送给太子殿下做生日礼物的吗?怎么还在这里?”
明眸深吸一口气,将竹雕握在掌心,“他从来不过生日的。”
“哦,那”青喜想要再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我们该走了。”明眸将竹雕也塞进了怀里,随手拎起床上的包裹,向屋外走去。
“小姐,我来拿着。”青喜忙追了上去。
---
两人从冷园一路出了太子府,未见一人阻拦,看来是夜倾城早有吩咐。
细雨之中,明眸和青喜走的有些仓惶。
青喜抱着包裹疾步跟在她左右,生怕走丢了似的。
明眸好似根本没有看到青喜跟的有多累,她只顾走着,好像孤单的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细雨之中,不停有冰凉的液体,在颊上晕染开来。
忽地,一滴顺着脸颊滑进了唇边,她舌尖一舔,竟然微微带着苦涩的咸,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终究,她不止伤了夜羽宸,连夜倾城也一并伤的体无完肤。
刚才,他给自己的信中,一份是吐露心声,一份是休书。
他说给她自由,因为她是他的姝儿,他不忍将她禁锢,哪怕他很想很想折断她的羽翼,让她一辈子成为他的,但是经过了昨夜,他突然想明白了,他死心了。
昨夜?她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他竟变了?他不是一直说要禁锢她成为他的吗?现在却给了她自由。
她想不明白。
可是,更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心,明明得到了自己渴望的自由,可为何没有欣喜的感觉?反倒弥漫着漫天的忧伤,有如这无边无际的灰蒙蒙的天空,有如这绵延不断的细雨。
她想,她可能真的是病入膏肓了,不然脑子不可能如此混乱的。
忽地,她扯开了袖子,一条血红的线由掌心一路蜿蜒,已经到了肩胛。
从此再不相干[]
“太子殿下,这个真的不用属下送过去吗?”门口,青柳手里撑着伞,有些顾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