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啃着苹果,看见哥哥从车里下来,第一句话便是:“听说你生日吃了两顿生日饭?晚上时哥还又专门给你庆生。”商韫发到了群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闵廷关上车门,道:“吃了三顿。”
前一晚时秒给他做的生日面也算是一顿。
“妈,我哥炫耀!”
江芮笑,继续插瓶。
木桌上堆满玫瑰,椅子上也是。
闵廷抱起椅子上的两大捧花,顺势坐下。
闵稀“咔嚓”咬一口苹果,“商韫发在朋友圈里那个虾滑菌菇汤,是时哥专门给他做的?”
“嗯。”
“等我卸了货,我也要去吃。”
闵廷拿起桌上另一把剪刀,帮着母亲修剪花枝。
江芮:“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拿琴谱。”
“怎么又想起把钢琴拾起来弹?”
“时秒听稀稀说我弹得不错,弹给她听听。”
江芮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儿子结婚不到一年,变化这么大。
当初听到他闪婚,她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
她和丈夫貌合神离的婚姻,对儿子影响很大。儿子十多岁时无意中知道,家庭和睦是她和丈夫营造出来的假象。
一切幸福全部是假的,而且冷战到随时有可能离婚。
他却假装没发生任何事,消化掉所有难过的情绪,尽心照顾好妹妹。
从十几岁到三十岁,儿子从未表现出他得知了实情。
若不是他主动和闵疆源说起这事,闵疆源那么心细如发的人居然都没察觉。
从小到大,无论学业还是事业,他从未让他们操过半分心。
后来他成了京和集团的老板,包括她这个当妈妈的都觉得他无所不能,沉稳周全到让身边所有人安心,就更难洞悉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婚礼那天,他在台上愿意分享自己生活里琐碎的点滴,她震惊不已。
闵廷在家待了半小时,把以前的所有琴谱拿回婚房。
时秒回到家不到十二点,陪哥哥看了三套房子,哥哥看中了他们左边那栋,楼栋之间隔着绿化带,走过去不到一百米。
推开家门,熟悉悠扬的旋律从客厅传来。
黑色三角钢琴前,男人黑色西裤白色衬衫,衣袖没佩戴袖扣,随意挽了两道上去,正弹得投入,没听到她开门进来的声音。
在婚后第四天,她听到了他弹奏的《梦中的婚礼》。
尾音收,她走过去。
闵廷忽而转头:“回来了?房子看得怎么样?”
“还不错,我哥看好隔壁那栋楼一套。”时秒脱了拖鞋,靠在宽大的沙发里,“你继续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