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基络廖夫接过去,看着信封上的名字,嘴唇嗫嚅了几下,眼睛里不由浮现出几分怀念的情绪。
要不说,人怕见面,树怕扒皮。
人是有情感的动物,好多时候在背后如何如何狠,可一到见面又会想起一些过去美好的瞬间。
此时大抵也是的,睹物思人,心绪感慨。
但也只是片刻,老基络廖夫就恢复过来,把信封放在一边,再次跟宁卫东道谢,示意宁卫东坐下。
谢廖沙在这时候倒了三杯水放在沙前的茶几上。
老基络廖夫开门见山道:“谢廖沙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你们能踏踏实实的做一些事,这很好。”
宁卫东一笑,看来老基络廖夫的态度还是相当支持的。
但肯定也没这么简单,如果没有阮春廷这个过节当然没事,但是现在有了就意味着再跟宁卫东合作存在一定风险。
这究竟是风险大于收益,还是收益大于风险,这个问题必须斟酌。
果然,老基络廖夫接下来就提到了阮春廷的问题,直截了当问宁卫东有什么想法?
宁卫东早有腹稿:“伯父,我是这样想的。”说着看了看谢廖沙:“关于远东这边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如今地方派跟流放派共存,谁也压不住谁,您说是吧~”
老基络廖夫点点头,伸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示意宁卫东继续。
宁卫东接道:“我是想,能不能把他们也拉进来,大家一口锅里吃饭,总不好掀桌子。”
一听这个,老基络廖夫顿时皱起眉头。
宁卫东忙继续道:“当然,我只是建议,您这边的具体情况我不完全清楚,要是您能按住那些流放派,让他们别搞事情,自然最好。”
老基络廖夫没应声,他当然知道按住最好,可问题是按不住啊~
如果真能按住,地方派早就把流放派打散了,现在虽然明面上流放派弱势,但实际上地方派再强也不能把流放派打掉。
真要那样的话,恐怕莫思科那边就先坐不住了。
现在这种局面才是上面喜闻乐见的。
而在维持平衡的前提下,如何才能让流放派闭嘴?
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老基络廖夫深吸一口气,心里快权衡。
不过这件事他自己做不了主,必须先跟他的老朋友弗拉希沃州长商量,看对方是什么意思。
大概四十分钟,宁卫东和谢廖沙从屋里出来。
两人乘坐那台好像随时要准备战斗的电梯下去,坐回到汽车里,谁也没说话。
直至把车开上马路,谢廖沙才道:“晚上听我电话,这事儿我爸也得找人商量,事情太大他也做不了主。”
宁卫东点头,这是预料中的。
然而,令他没想到,回到招待所的小别墅,吃过晚饭之后,没等来谢廖沙的电话,反而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喂,我是宁卫东~”宁卫东抓着电话听筒,听到那里边传来的声音,不由得面露差异。
来电话的人竟然是霍拉莫夫!
事后经过了解,宁卫东得知这个霍拉莫夫的父亲正是目前远东主管石油和煤炭的副州长,地位和实权仅次于弗拉希沃州长。
难怪当时面对谢廖沙一点也不虚。
实际上,霍拉莫夫就属于流放派中有门路有关系,过来镀金的。
只不过出了一些状况,老霍拉莫夫升的太快了,莫思科那边一直没有合适的位置,他就一直在远东这边窝着。
三年又三年,就成了副州长。
到了这个级别,他家本来的正治资源已经不够把他再调回欧洲了,只能这样不上不下的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