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反复催促着林夏阳去思考这种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纠结出答案的小问题。——正是因为不会有答案,才要他发疯似的去思考。这样才疯得起来,林夏阳也确实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已经像是被牵住鼻子的牛,被人赶着进入无法出去的死胡同,他卡在入口处,进也不是,也无路可退。林夏阳觉得自己浑身热得可以冒火,可他根本思考不出答案,桌边摆着木制的果盘,他甩开下午秦安歌才买回来放在桌上的香梨,狠狠地将这果盘砸在了地上。木制的果盘没碎没裂,它在地上弹了弹,打了个转,毫发无损。林夏阳突然愣住了,他摸了摸自己热得发烫的脸颊,他都在做什么?所有的意识在一瞬间收拢,林夏阳猛地睁开眼,他从床上惊醒。他又做了一个和林夏阳的脸色很难看。林夏阳飞快起身,拉开餐桌前的椅子,他抬头看着秦安歌的眼睛,肯定的说:“你昨天晚上出去了?你去做什么?”秦安歌似乎是愣住了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夏阳早有准备,他摊开手掌,把自己的手放到秦安歌面前:“诺。”林夏阳说:“我一连两天做这个奇怪的梦了,昨天晚上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就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等醒来发现这是真的。”“两次我做梦醒来,旁边都没人。”林夏阳说。林夏阳觉得自己这是发现了秦安歌的破绽,还有几分小得意,他双手叉腰,恨不得能不礼貌的指着秦安歌的鼻子,好叫他把一切从实交代:“你说!你干什么去了?”秦安歌盯着林夏阳纤细的手指和白皙的手掌看,他左手大拇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个不怎么明显的疤,这伤口本来就不怎么大。可能是因为林夏阳实在是触觉敏感,他觉得自己拇指上的疤都要被烫起来似的,林夏阳赶紧收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林夏阳见秦安歌不说话,渐渐生出了一丝才察觉的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愤怒:“你说话呀?”秦安歌抬起头,脸上的神情是林夏阳前所未见的严肃,秦安歌斩钉截铁的说:“我没出去过,我一直在。”秦安歌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天生就慢半拍,等事情找上门了说不准还在呼呼睡觉,我怎么可能放心丢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秦安歌这一番话说得很对,林夏阳一听到秦安歌说自己一直没出去过就慌了,甚至都来不及计较秦安歌说他慢半拍:“什么?”林夏阳惊了:“那怎么回事?!”他不怀疑秦安歌会在这样的生死大事上骗他,只要秦安歌告诉他,林夏阳就无条件相信,没有证据也信,因为秦安歌不会拿这些东西开玩笑。秦安歌拿着勺子在白粥里搅了搅,这动作带了点无意识的焦虑,秦安歌意识到这点后就立刻放下了勺子。秦安歌说:“我这两天晚上都没做到过梦,几乎是从入睡开始,一睁眼就到了的对付两个对它来说能够轻而易举解决掉的人物实在是有些浪费了。突然,秦安歌想到了什么,他皱眉:“林夏阳你再伸手给我看看。”林夏阳有些紧张的伸手问:“怎么了?”秦安歌握住了林夏阳的手。秦安歌静心凝神,仔细的去判别林夏阳的气息。秦安歌站起来一把搂住了林夏阳,他的感知顺着林夏阳的手臂延伸到了林夏阳的脖颈,秦安歌低下头拥住了林夏阳,在他的意识世界里,林夏阳是个粉色的发光体,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他身体的温度似乎随着秦安歌的靠近而有些上升,于是粉色慢慢的也开始变得有点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