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但到底还是看在宣榕的面上,把锁链打开。
宣榕却缓缓蹙起眉。
青年?手腕上是触目惊心的惨红,脖上也是,简直要?泛出青紫来。陡一松开,他咳呛了一声,眉心微颤,像是在昏迷不醒之间,溢出了点呻|吟:“唔……”
没喊痛。但显而易见?是痛的。
宣榕没料到底下?是这副光景,她?弯下?腰,看他侧脖,想触碰但又不太敢,纳闷道?:“师伯,这种紧度也太过了点,还好只有一天,要?是两天得血脉不顺,筋骨坏死,你们……”
谷主和温符两人也有点愣神。
谷主狐疑道?:“奇也怪哉,我记得我当时留了寸余啊。”
他的话陡然顿住。
因为在宣榕无法看到的角度。
耶律尧轻抬眼睫,淡淡地扫了一眼他和温符,没有任何感情,让人一眼生寒。紧接着,他用与这冷鸷眼神完全不同的声音,低不可闻地央求道?:
“……我可以跟你离开吗?”
责罚(结尾增加
这下,谷主再心大如斗,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眼?皮直跳,一个?箭步上前?,这十来天被训练出的本能让他想要扼住青年命脉,却听到宣榕轻轻的安慰声?:“当然。再好好吃几天药,我带你出谷,可行?”
于是那人因此低垂眼帘,收敛住浑身煞气,缓缓道:“好。”
谷主目瞪口呆,止住动作。
心中划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他该不会?故意在等?绒花儿说这句话吧?不对,这是在玄铁环扣上动了手脚?
可惜静凝散药效已经发作,问话不切实际。
谷主干脆半蹲下来,翻来覆去?看锁链。但锁孔一切正常,毫无撬开痕迹。他思来想去?,只能暗啐自己多心。
把?人搞成这副模样,到底心虚。便连夜要将耶律尧安置回?了居所?。见宣榕像是想要收拾碎瓷,谷主劝道:“哎留着?别动,让你小师叔明儿收拾。”
宣榕面色微有异样,她唇齿微张,刚想开口?,却又压住疑虑,道:“我顺手用帕子包了,不碍事的。”
于是,谷主和温符便先行把?人送回?。
等?安顿完好,已至半夜,谷主打着?哈欠道:“那手得暂废半月不能怎么?用,果然?是这段时日心力交瘁,失了分寸,太罪过了。等?绒花儿带这祖宗出了谷,我要睡上十天半月补补精气神。”
温符在一旁拢袖静立,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