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尧笑吟吟问道?:“和朝聘之礼居然有?区别吗?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如舒公说?的朝聘之礼是千百年?前盛国往事了。那是国事。”宣榕解释道?,“如今聘礼一般只有?两个说?道?,一是婚前缔约下聘,二是接猫回家时,会用聘书和聘礼,也叫聘狸奴,衔蝉去年?生小猫时,就有?人来下聘。”
耶律尧无可无不可地道?:“行,那就酬金。郡主会给我酬金么?”
宣榕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耶律尧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给她:“点评一下。”
宣榕接过他那张纸,摊开,是一首出征诗词,用词壮阔,巍峨磅礴,气势如虹,只是这字……算不上惨不忍睹,但实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斟酌道?:“你这字……比以前还是大有?长进的。”
至少?能看懂内容了不是?
她睁眼说?瞎话,耶律尧不由笑了几声,方肃容道?:“近日在摹字,权当修身养性,但又没有?合适的碑文临摹。我记得夫子们称赞过你笔风可雄浑可柔婉——”
宣榕自幼师承名儒,教她书法的大家就有?不下五位。除了誊抄佛经用簪花小楷,其余书信来往,她都喜欢用笔势刚健、筋骨风韵的颜体。
坊间流传过她的一本《妙法莲华经》拓印,都说?其势柔婉,但这不算她真正的字迹。她真正肆意挥毫,笔力不输于鸿儒。
耶律尧顿了顿,宣榕闻弦知雅意,爽快应道?:“好。我给你单独写一本。但话说?在前面,我书法火候还不到家,你随便看着玩玩,不用当真。”
耶律尧不以为然。不过又想?到想?要的那五个字,很是好拼凑。若她给的这一本没有?,那再讨要一本祭稿或者?碑文也就是了。
于是,他将此事抛之脑后?,转而问道?:“到底发生何事了,你连家里侍卫都不想?用?”
宣榕沉默片刻,转而道?:“刑部有?几位主事和员外郎,同?阿松关系不错。他们昨日醉酒说?,此事可能不小,冉乐要倒霉。但我父母态度很古怪,明显不想?让我插手这件事情,我很郑重问过一次,父亲说?此事与我无关,不要再过问。”
那确实暂时不能用公主府的人马,耶律尧眉梢一挑,又问:“冉乐怎么了?”
宣榕道?:“失心疯。最近疯疯癫癫的,告了假在家。”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耶律尧笑起来:“好。第三个问题,你要我从哪里接应你。冉乐府邸附近,公主府内,还是……更近一点的地方?”
他语气狂妄,似乎哪怕是皇宫天金阙,都能如履平地、来去自如。当年?中?秋,少?年?也是避开一众侍卫,夜入公主府,像只暗夜里狡黠无声的兽,就这么靠坐在窗外树上,抬头望着月亮。
宣榕思忖片刻,道?:“冉公府邸附近吧。金鱼巷前。这几日家里氛围有?点紧张,你别被?当刺客捉拿了。”
耶律尧漫不经心道?:“放心,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