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延中途清醒过来的时候察觉到自己被人按在车后座上,不是他的车,他最近都没开车。张浩然一身的汗,小沫开车横冲直撞,吓得张浩然一边按住陈礼延,一边要发出求生嚎啕:“女侠!我拜托你开慢点……陈礼延要吐了。”
陈礼延安静片刻,挣扎起来,说:“我要……吐……”
小沫说:“等等。”
她一个急刹车,让陈礼延差点滚到夹缝里。张浩然大吼一声,小沫快速打开车门,陈礼延把脑袋伸出来,吐了一地。
都是液体。
小沫说:“豌豆射手啊你。”
张浩然说:“给他拿纸巾。”
小沫说:“你怎么吐不出其他的来,你没吃饭是不是?”
张浩然说:“你先别研究他到底吐了什么,快点拿纸巾和水给他擦擦。”
陈礼延头晕眼花,被张浩然和小沫围着,张浩然把他架到钱塘江边,还未开花的樱花树下有一张长椅,昨天刚下过雨,椅子上湿漉漉的一片。张浩然把陈礼延丢上去,小沫说:“我还没擦!”
张浩然说:“没事!”
陈礼延吐完了,蜷缩在树下,感到晚风从江面上吹来。他好了许多,醉意都吐完了,人也舒服了。张浩然和小沫像是在研究人类失恋多样性的专家,蹲在陈礼延的身边看着他。
“他好像一条狗。”小沫说。
“黑的……”张浩然笑了笑,伸手拽了两下陈礼延的头发,“黑色的拉布拉多。”
“他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不好说。”
“现在辞职了,跟彭予枫更是一刀两断了。”
“之前遇上一次,把人家送回公寓楼下,想复合却失败了。”
“好可怜啊。”
“老婆,以后我们买了豪宅留一间佣人房给陈礼延吧。”
“只能这样了……”
陈礼延闭着眼睛一直在笑,一边笑一边咳嗽起来,喃喃地说:“少爷我不至于。”
少爷。
谁这么喊过他。
他哪里是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