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爷不是羡慕赵富民进京,进京谁有银子谁都能去,他是羡慕白子慕都考上举人了,还没忘了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外公,如今是举人,要是真考上了,那可是官老爷。
和他们再也不同了。
谁能想到赵家还能有这般造化,之前赵云澜刚和沈正阳合离,赵家遭到打压,他们听了这事儿虽是气,可也忍不住觉得赵家可怜,遭遇沈家打压,以后怕是要苦了。
如今……
可怜个啥呢!!
他们见人都得弯腰了,不弯腰不行,这是举人他爹爹和外公啊!
没准过不了多久,又成官爷他爹爹和外公了。
沈正阳也来,站在墙角没敢露面,只目光阴沉沉的看着他们。
蒋小一戳了戳白子慕,示意他看。
白子慕抬眸一瞧,差点没认出来。
时隔几月不见,沈正阳像是老了十来岁,一副颓丧样,蒋小一听人说过,因为身子不好,生意又没了,大概是无法接受,他如今是醉生梦死,时常因为交不起酒钱,被人小二从客栈里头轰出来踢打。
赵云澜也看了眼,沈正阳似乎是被他那平平淡淡的目光所刺到,踉跄的跑开了。
赵云澜说:“沈正阳那三个儿子都废了,我听说沈老太爷想从沈家老二那里过继个孩子过来给沈正阳抚养。”
这事儿蒋小一也听过。
可沈老夫人不同意,沈老三又不是她生的,那孩子不是亲孙子,咋的能养得熟,再说了,家里连买菜的银子都差点没了,可不养怎么办?沈正阳这一脉岂不是要断了。
一家人是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该。”蒋小一骂了一声。
三辆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因为东西放空间袋里,没有多少行李,三马车也够坐了,白子慕便没再买多余的马车。
一开始蒋小一和几个小的还觉新鲜,经常探着脑袋往外头看,可不过半个月,个个屁股疼,脖子酸,外头风景再漂亮众人也没心思看了。
九月、十月,天气还热,坐车厢里头真的是跟蒸桑拿一样,又闷又热,可北方天气干旱些,撩了车帘子,风一刮,能吃满嘴尘。
这边似乎没有秋天,十月下旬,没有一个过渡,立马又冷了起来,在马车里穿得再多,可光坐着啥都不干还是冷。
路途遥远得,实在让人无法言说。
八十岁的老太太,可能进京都得一百了。
坐久了白子慕整个人都不舒坦,想直接往京城飞,可一家老小总不能丢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