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是二月举行。
八月考秀才,放榜已是八月中下旬,要是中了,一般都会直接进京,毕竟路途遥远,寻常要两个来月,如此,抵达京城,安顿完啥的,已经年底了。
时间紧迫,确实是没什么时间看书了。
白子慕挠挠头,说:“我就打算参加乡试。”
“什么?”张舒越立马蹙眉看向他:“你不打算往上考了?”
“嗯。”
“你不想做状元做官吗?”
“你看我这样子,觉得我是做状元的料吗?”
不是。
但不是做状元的料,却是当官的料啊!
白子慕也不想当官,要是搁现代,当官他还是挺乐意的,因为当官旱涝保收,福利多多。
可搁大周当官,职场很简单,干得好就升职,干不好脑袋就得落地上,这里皇上想砍人,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有些大臣是早上还一起上朝,可晌午人就能没了。
要是砍一个,那还没事,就怕一砍砍一窝。
皇上最爱干这种事了。
而且他是个实在人,不喜欢拍人马屁,实在人混社会是不太吃香的,因为实话往往最伤人,他要是真混官场,那他们一家人的脑袋怕是都不够砍的。
当官?不干不干。
可如此,那不是糟蹋一身才华?
张舒越开始劝了,劝了一天,白子慕还是不愿。
张舒越气得把他赶了出去,饭都不给他吃,又扭头和蒋父、赵富民说,这孩子大概是一时想不通,你们回去多劝劝他,他那脑子,不当官,实在是可惜了。
蒋父和赵富民嗯嗯嗯的应,可心里都门清,白子慕不会听他们的,而且他懒,真当了官,那还得了。
张舒越看他们脸色,大概也晓得白子慕不会听他们的话,实在是觉得可惜。
又给楼倡廉去了信,说他咋的收了这么个学生,不想当官的学生,都不是好学生。
现在该怎么办?这小子不当官,着实是可惜。
楼倡廉先头便这么觉得,这次白子慕愁到了粮,他更是这般认为了。
这人脑子不刻板,心思纯正却又不傻,混官场肯定能吃得开,如此,不当官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