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名下客栈一个月怎么的都能赚个一千来两,但自上个月开始,赵云澜查看账簿时就发现了,这个月自月初开始,除了平洲城里的福来客栈,其它几家客栈盈利额是一天少过一天。
他前儿去了趟平安镇,才晓得是受到冲击了——沈家客栈这个月月初,接连推了好几道新菜,大家瞧个新鲜,都往沈家客栈跑。
“沈家推的什么新菜?”白子慕问。
“锅包肉、铁锅炖大鹅、酱大骨棒、余白肉、地三鲜、香炸鹌鹑……”赵云澜接连说了好几个菜名,赵富民眉头紧蹙。
这些菜,他吃都没吃过,但他年轻时也曾走过南闯过北,因此一听:
“这估摸着是北边那边的菜,我年轻那会儿曾去过北洲,那边就爱吃铁锅炖大鹅。”
蒋父道:“既是北边的菜,那沈正阳咋的晓得?”
赵云澜:“沈正阳以前在巡洲那边高价挖了几个师傅回来,厉害的后厨的师傅嘴巴都毒得很,有些菜做起来简单,他们一尝就能晓咋的做,虽说可能做出来的味道有些差别,但北边的菜,在咱平洲,确实算是新菜了。”
蒋父瞬间想到当初云来客栈的事儿,那会他们也学着福来客栈做烤鱼,导致福来客栈生意萧条了好一阵子。
“还有这回事?。”白子慕问:“那这个月咱赚了多少?”
“不足七百两。”
那这就要紧了,赚的少,铁定饿着他两个儿子。
“又是沈家。”蒋小一火冒三丈,扭头问白子慕该咋办,白子慕沉吟片刻,怒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子慕赶忙跟贾夫子请了假,隔天就和赵云澜去了平河镇。
一到自家客栈,赵云澜就让小二跑沈家客栈打包菜。
小二回来的快,出去不过半个小时就提了一篮子的菜回来。
里头都是沈家客栈刚推的新菜。
待小二一一摆好,白子慕吃了几口,赵云澜手心冒汗,紧张问:“怎么样?你能做得出来吗?”
先半个月前,赵云澜在客栈里头也推了新菜,那是先前嫁进来时白子慕给的菜谱,可推了没几日,沈家客栈打雷台似的,也推了新菜,又把客人给搞走了。
沈家财大气粗,能干的多,可以派人去外头学,可赵家客栈却是不行。
像着福来客栈,真正掌勺的,能算得上厉害的,也就邵师傅一个人,学徒寻常炒炒小菜可以,但大菜还得主厨来。
这年头是路遥车马慢,一南一北,来返一趟怎么的都得去四五个月。
若是把他派出去了,那出去这几个月,福来客栈的生意该怎么办?
要是以前,歇几个月就歇了,没啥,大不了就少赚一点,也没事儿,可现在孩子等着他们吃饭呢!要是几个月都赚不着银子,那孩子岂不是得饿肚子?
沈正阳是赵富民教导出来的,赵富民怎么做生意,他是学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