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一高兴起来:“家里买鸡了?”
“嗯,我前儿去买了几只,就想着等你们回来了杀了吃,不过也不晓得咋回事儿,死了两只,现在还剩三只。”蒋父说。
蒋小一:“这鸡大概是怕我们,所以早早的去了啊!”
蒋父:“……”
晓得白子慕几个回来了,下午大房一行人扶着堂奶奶过来看了眼,他们也怕白子慕有压力,没问他考的咋样,只拉着蒋小一和白子慕问他们,府城怎么样啊?好玩吗?然后暗中观察白子慕的神色。
回了家,大伯娘高兴得手舞足蹈,说:“这次俯试,白小子估摸着是发挥得不错。”
二伯娘看她:“大嫂,咋的说?”
大伯娘拍着手,笑说:“我方才瞧了,白小子精神好,胃口也不错,刚还吃了三碗糯米呢!”
这糯米是清明那会儿赵云澜买了米,拿去大房那边做的——大伯去山里砍了一捆枫叶回来,枫叶煮了一锅水,拿了汁水泡着糯米,泡了一宿,糯米带了色,蒸出来不仅好看,吃起来还香。
晓得白子慕和蒋小一几个爱吃这个,而且这是祭拜祖宗的吃食,吃了能沾福气,这虽不晓得真假,但村里人都这么说。
这会儿也就四月中旬,不算得太热,赵云澜就装了半篮子糯米吊在井里,想着留蒋小一几人回来吃。
下午蒋父拿猪油炒了,炒过的糯米吃起来更是香,白子慕干了三碗才心满意足。
大伯娘说:“他能吃得下,说明考得还不错,要是考差了,他还有心思吃那般多?而且我看他,精神也好。”
二伯娘拍着手,刚想说‘大嫂这话在理’,堂奶奶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白小子和小一是一个样,这两人啊!脑子里头不太爱记事,寻常人是考差了吃不下饭,可白小子是寻常人吗?天塌下来他都还能先去煮个饭,想着吃顿饱的再去死,我前几天可是去找赵老弟聊过天了。”
白子慕去赶考,堂奶奶是紧张得要命,她不晓得这些事儿,呆家里坐不住,就去二房,寻了赵富民唠嗑,问他,这考秀才难不难?
赵富民没直言,反而道:“亲家嫂子,您晓得我们镇上有多少个秀才吗?”
这堂奶奶哪里懂啊!
赵富民说:“咱们镇上就四个秀才,咱们村,还有隔壁几个村,连个童生都没有,那是因为穷,孩子上不了学堂,可镇上富贵人家多些,为啥秀才就这么几个?那是因为秀才实在是难考,每年俯试参考的书生六七百人,但每年上榜的,却未超六十人。”
堪称百里挑一。
堂奶奶眉头蹙起来。
赵富民这般说,考秀才咋的难考,她深刻的懂了。
镇上那么多富贵人家,谁不晓得识字好、当官好,镇上人有钱,那定是想着把孩子往学院送,那么多读书人,秀才就四个,这秀才有多难考就可想而知了。
堂奶奶想了想,说:“可是,白小子脑子灵着咧,又得县令大人教导,他应该能考上吧!”
赵富民摇头道:“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