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红了眼眶,五指紧紧抓着瓷白碗儿,满嘴苦涩道:“以后别说这种话。”
赵主君也就是话赶话,这会儿见他们不高兴,也后悔自己嘴快了。
赵云澜本就难受,他还说这种话儿,简直是在人伤口上撒盐,立马道:“爹就是嘴快瞎说的。”
他拍了拍赵云澜的手背:“澜哥儿,你别往心里去,爹还要陪着你,也还要等咱鸟鸟回来呢!爹就是瞎说。”
赵云澜这才缓了脸色。
赵主君松了口气:“那说好了,今年咱回老家过年。”
如今沈家虎视眈眈,稍不注意可能家里的生意就得全玩完,这节骨眼赵云澜是一点都不敢马虎。
但赵主君这么说了,赵云澜不好再说旁的,也不忍他失望。
晓得赵云峰咋的死后,赵云澜心中愧疚得很,早想回去看看他,但一直没得空,还想清明决计要回去一趟。
这会儿赵主君主动开口要求,又想到白子慕,赵云澜想了想了,那就回去吧,也顺道问问白子慕香油和菜谱的事儿。
他得赶在沈正阳出手前,把白子慕笼络好。
既已决定,赵主君高兴道:“那你今晚好好歇歇,明儿咱打理好衣裳就回去,我看了,今儿一整天风都大,明儿定是好天气,咱正好的回去,不然后头若是变天了,到是不好走。”
赵云澜嗯了一声,回了院子,叫来王二路,让他同镖局的说一声,他们要回平阳镇那边过年了,要是有消息,务必马上派人过去同他说。
王二路一走,赵云澜又拿了针线开始做衣裳料子鹅黄色,一看就是给孩子做的。
沈鸟鸟和赵云峰的事对他打击很大,这几个月来他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夜里总是睡不着。
两伺候他的丫鬟见了,面面相觑后同时叹了一声。
“这个月,主君应该做了好些件衣裳了吧?”
“加上主君手上这件,有十一件了。”
“这样下去咋的办,要不咱同老爷说说吧!天天的熬到夜里,这铁打的人也顶不住。”
“算了,啥都不做,咱主君怕是又要想小少爷了,东想西想的,越想难受,还不如做点针线活儿分散分散心思。”
“你说的也在理。”
“少爷今晚估摸着是要晚睡了,等会记得添点碳。”
“我晓得的。”
赵云澜到了半夜才堪堪有些睡意,丫鬟听见屋里头没动静了,放轻了脚步进去,赵云澜窝在床侧蜷缩着睡成一团。
即使是睡着了依旧是不安稳,眉间依旧紧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