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碰上过这种事儿的,那会刚下山,碰上流感,他发了好几天烧,原是吃颗丹药就能解决了,可他自觉已经做了人,就得有个人样,便学人,也去药店抓药。
那会那药店里的小护士没良心,他就脑热,结果什么板蓝根啊!小柴胡颗粒啊!复方氨酚烷胺胶囊啊!硬是给他抓了两大袋,去了好几张毛爷爷。
回来吃药吃到饱,结果也没好,后头又去旁的药店买,人家就给他开了一瓶退烧片,结果吃下去,不过半天,就头不痛了,腰不酸了,喉咙也不痒了,效果杠杠的。
后头再见那小护士,他是活撕了人的心都有。
不是医者都父母心。哪个年底都是如此。
安仁堂以盈利为目的,要赚钱,自是逮着了人就‘坑’。
隔天中午,白子慕让邵师傅给他炖些猪蹄,又叫阿瓜给他包了二十个馒头,这才晃悠悠的往安仁堂走。
到的时候,蒋大牛和张大丫正巧的也在。
白子慕问大伯,可是好些了?
大伯说腿不咋的疼了,好多了,就是还不能动。
“哦,那你们吃过了没有啊?”
“还没呢!”大伯娘说:“正巧你来了,想吃啥子?伯娘出去买。”
白子慕摆摆手:“不用,我带了猪蹄来。”
大伯娘往他带来的篮子里一看,满满一大盆猪蹄,瞧着大概是炖了许久,软烂得很,还有白花花的馒头。
那么多个。
这怕是得花好几十文。
大伯娘眉头立马蹙了起来:“你来就来,咋的还买这些东西,还能不能退回去啊,别瞎浪费银子,前儿小一送了好些煎饼子来,我和你大伯都还没吃完呢!退回去退回去。”
“退哪里去啊!这是客栈早上剩下来的,我想拿就拿,一个铜板都没花,不要白不要嘛!”白子慕说:“大伯娘,我最勤俭持家了。”
大伯娘这几天愁得很,不过这会听见白子慕说这不害臊的话,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十一月中旬,气温开始骤降,早上起来,到处白蒙蒙的一片,倒不是下雪,而是下霜,大概五六度的样,能冷得人直打哆嗦。
堂奶奶带着竹哥儿、雨哥儿,还有张大丫,二伯娘,五人赶紧赶慢,在降温前,把被子做了出来。
不过晓是如此,白子慕晚上睡的时候,还是觉得冷。
蒋父睡的床有些窄,先头两人睡时,挤得要命,特别是白子慕睡觉还不太安分,好几次蒋父醒来都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后头他弄了快木板,搁在外头给床给加宽了,前头睡是舒坦,可天气一冷,两人隔得远,那冷气能从中间那儿一直灌进棉被底下来,可要是挨得近,两个大男人,多少是有些不像话。
白子慕不想抱着蒋父睡,先头剩的三两银子,他都拿去给蒋小一和蒋父买厚衣裳了,是一个铜板都没剩,不仅如此,还欠了裘老板半吊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