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工匠打锁一流,开锁便是磨磨蹭蹭,试了好些个法子都打不开,白子慕都看不下去了,也着急,问严信章,牢里有偷盗的罪犯没有?
张舒越知道他什么意思,眼睛一亮,立马派人去,没一会一衙役压着个身着囚服的小汉子进来。
都说像由心声,着小汉子一副鼠相,豆大的眼睛,看得白子慕有点想笑。
张舒越问他会不会开锁?
那小汉子感觉受到了侮辱,不会开锁他做什么贼?
翘锁是他们盗贼的必备技能之一。
“会。”小汉子说。
张舒越让他把大铁锁打开。
那小汉子说好好好,可蹲书桌旁边,却是弄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锁打开。
白子慕都看不下去了,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不会开。
那小汉子说咋的可能,锁头都打不开,他咋的进牢里头?
你不能这么侮辱我。
白子慕仔细看他片刻,懂了,让几个铁匠回家,然后招来一衙役,在他耳边嘀咕半天,那衙役点点头,说懂了,然后把小汉子带了下去,临走前还把屋里的油灯给吹了,门也关了。
张舒越都不知道白子慕搞的哪一出,正要开口问呢,窗户悄然被人从外头打开了,借着月光,一个脑袋在窗口旁边左顾右盼,悄咪咪的,像是确定了什么,然后一个翻身从窗户外爬了进来。
白子慕和张舒越就站书桌旁,可他似乎没瞧见,进了屋惦着脚尖,又左看右看,似乎确认安全了,他才来到桌子前,在头上摸了一下,取了根绣花针似的小铁丝朝大铁锁锁孔里头扣了两下。
咔哒一声。
大铁锁应声二落。
白子慕拍拍手,衙役从外头进来,把那小汉子给带了下去。
张舒越:“……”
张舒越又哑了,没搞明白:“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人小偷也是要讲究一个氛围感的,氛围到了,实力就上来了。
白子慕打开铁盒子,发现里头搁着两本账本,打开扫一眼,这严信章要是真不贪污,那真是见鬼了。
一年往京里送的礼,就近万两。
要是不贪污,这些银子哪里来?严信章每年都往京城送礼,大家都知道,可送了啥,大家却是不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