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慕在外头逛了一圈,心里微微有了谱。
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客栈的活儿不能丢,但也不能就光等着这点月例过活。
家里田地少,水田才九分,旱地才三亩,六个人,光种地肯定是吃不饱,自古往来,想发财就下海,如此,只能做些小生意儿了。
……
季老先生就见他出去逛了一圈,到饭点了就回来,吃了饭,便又进屋睡去了。
临下工时,白子慕才寻他,说他想要二十两银子。
福来客栈说白了,那是全权听从赵云澜,赵云澜不在,那底下的人就得听掌柜的。
白子慕如今还在‘试用期’,想拿银子,自是得问过一声。
季老先生一边给他拿银子,一边好奇道:“拿银子作甚啊?”
他不觉得白子慕是个贪的,就算真是,也不会傻到在这节骨眼儿整事。
这小子懒是懒,但他看人不会错,这是个好的,结果刚这么想,就听见白子慕懒懒洋洋的道:“拿去吃饭啊!”
季老先生一顿:“吃啥饭?去哪吃啊你要这么多?”
“去安阳客栈。”白子慕依着柜台:“安阳客栈吃完了,再去云来客栈……”
季老先生眼皮直跳:“你小子还想不想干了?”
他是恨铁不成钢:“想吃饭在咱楼里吃不成?你都蹭了多少顿了?如今难道是知道不好意思了?还想拿银子去外头吃,让赵大哥知道了,看他削不削你。”
常言同行是对家。
拿自个赚的送对家兜里去,是个人都得气。
“哎呀你不懂。”眼见着季老先生又要把手缩回去,白子慕上手一抓:“拿来吧你。”
季老先生:“……”
季老先生抬手不停拍着胸膛:“你是想要气死我?”
要是白子慕刚来,这会儿拿银子去犯错,季老先生定是不会多嘴,人爱咋地就咋地,可这小子得他心,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犯错?
白子慕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老爷子,你生什么气啊?”
季老先生:“……”
白子慕看着他,又看看手上拿着的银子,似乎懂了:
“哦,你以为我是想贪银子啊?哎呀,咱两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什么人吗?我这人旁的优点都没有,就最是老实勤奋,公正廉洁,两袖清风,大公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