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他们老钱家的命啊,这个败家儿子。
钱虎子嘴巴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抬头见着钱老汉在抹眼泪,他是啥话都再也说不出口了。
钱虎子悔啊!
那天他刚从粮铺里出来,正巧碰上先头在镇上干活时认识的老大哥,这老大哥是个爱赌的,同他说了两句后,便硬是拉着他进了赌馆,说是带他开开眼界。
钱虎子进去后,瞧着新奇,又被怂恿了几句,控制不住,就掏了几文钱,玩了两把。
后来不知咋的,再回过神时,天都要黑了,他想回家,赌馆的人却是拦住他,说他欠了银子……
……
中午蒋父从山里回来,都没到家,就晓得钱家出了事儿了。
“这会钱阿叔和钱伯伯该怎么办?”蒋小一想起钱老汉跪地上朝人磕头,心里就不是滋味。
蒋父夹了口菜:“你虎子哥真是糊涂了。”他叹了声:“三十两不是小数目,借肯定是借不到了,拖的越久,欠赌馆的就越多,子慕去上工几天了?”
白子慕早上去上工的时候骂骂咧咧,说以前他打工时,好的七休二,差些七休一,如今七休屁,妈的,遇上周扒皮了。
因此蒋小一记得清清楚楚:“七天了。”
蒋父蹙起眉:“七天?那银钱就多了二十二两?一天差不多三两多银子,钱家这下怕是得卖地了。”
蒋小一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再说话了。
地是村里人的命根子。
不到迫不得已,大家不会走这一步。
钱家的地本就没多少,人又多,卖了以后咋的过日子?
蒋小一戳着碗里的饭,有些感同身受。
以前家里没卖地的时候,还能勉强吃得饱,后来卖了地,不管他咋的干,总是饿肚子。
“大哥,你干什么?你怎么不乖乖吃饭呀?”蒋小三喊他:“不乖乖吃饭,今晚哥夫回来,不会给亲亲哦。”
“是啊!大哥,你赶紧吃饭了。”蒋小二跟着说。
哥夫都说了,让他们在家乖乖的,要是表现良好,等他屁股坐稳了,以后上工就把他们也带去。
蒋小二可一直记着呢,这几天乖得不得了,蒋小一叫他干啥他干啥,指哪他打哪。
蒋小一回过神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