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偷偷瞥了他两眼,总觉得儿子这几年变了,如今这说种话,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半点不懂客气。
半个女婿半个儿,住家里蒋父确实是放心些,王俨然家富贵,早早就在京城置办了宅子,不过到底是商贾,买的宅子离皇城也远,但却不是在远行街梧桐巷这边,离蒋家倒是有些远。
傅君豪不是奔着考大官去的,现代是学历越高,那工作会更好找,薪资也能更高,大周也是一样,要是光举人这一身份,想进清河书院这种地方教书,到底是勉强一些。
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一安顿下来,他便呆屋里勤奋刻读,几乎是废寝忘食。
蒋小一看了都羡慕。
要是他夫君有这份勤快劲,那恐怖是不得了,不过该劝的还得劝。
“弟夫,科考固然重要,不过你也得仔细些身体。”
傅君豪心里暖暖的,说:“三哥,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晓得就好。”蒋小一笑起来:“不过想来也是我瞎操心了。”
傅君豪是顿顿不落,顿顿三碗,吃这么多,肯定是身体倍棒。
蒋小一说了两句便又去忙活了。
京城治安严,街边是不可以随意摆摊的,得交银子,这和平洲、平阳镇都不一样。
平洲那边除了一些特定的地儿出摊需要交银子,其他地方是可以随意摆的。
特别是平阳镇,老百姓赚银子不容易,卖个菜啥的有时候一天都卖不出一把,要是摆个摊还得交银子,老百姓岂不是更没活路了?
只一些客人特别多的地儿,为防大家争抢,官府接手管辖——想多卖?那行,交银子。
不交银子街尾摆去。
如此这般,大家也不至于为了个地盘争抢起来。
大雪天摆摊实在是辛苦,毕竟京城冷得厉害,之前平洲下了一个多来月的大雪,蒋小一都差点受不住,出门是恨不得把被褥绑身上。
到了京城,那就更冷了,他地道的南方人,就从没见过这么寒冷的天气,呼出来的气都差点能变成冰疙瘩,凌冽的寒风更是能把窗户,房门吹得摇摆不定。
家里天天都要烧炭,不烧压根就顶不住,可炭又贵得要命,要是光靠老家那些铺子过活,日子怕是要紧巴巴。
倒不是蒋小一瞎操心,在京城,家里人多,一顿就得煮好几斤米,菜不用买,空间袋里头有,可蛋、肉加上柴火,木炭,还有倒夜香的费用,每天是一睁开眼,啥都没做没吃,就得去两百多文。
夜香倒一次是十三文钱,这还是他家人少,才收了这么些,要是大户人家,那一次得交几十文,这个价搁京城这地方来说不贵。
不过等家里的澡房建好了,这夜香银子便不用交了。
肉省一点的话一天四斤也就够吃了,一斤十七文,那便是一天六十八文,加上柴火,油盐啥的,一天一百文。
至于剩下的一百多文,则是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