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家十来斤,可若是家家户户,那便也多了。
不过大头还是商户们捐的,这帮富贵人,出手是丝毫不含糊,粮食一车车,银子一箱箱。
张舒越看着粮仓快满了,几大箱的银子还搁地上,懵了半响都回不过神,脑子晕沉沉的,穆然想起那天白子慕说的话。
“我可以帮忙凑点粮,旁的可做不了。”
“你能凑粮?咋的凑?你家有?”
“我家没有,可那些商户手里铁定有。”
“人有,可你没有银子人会白给你?”
“商人重名重利,利咱给不了,但名能给啊!只要给足好处,多的是人自愿把银子拿出来,至于老百姓,怜悯是人的天性,它源于人的同理心和道德意识,是人的天性之一。”
“怜悯能够使人感受到他人的痛苦并产生一种渴望帮助的冲动,只要让他们看到灾民的苦,他们绝不可能再袖手旁观,除非铁石心肠。”
商人想要名,他们想要粮,互利互惠合作共赢。
白子慕旁的事儿就帮不上忙了,不过:“你上次说你怀疑严信章贪了银子,这话是真的吗?”
上次张舒越说衙门里没有银子了,白子慕就瞪着眼看他,一副‘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的样。
张舒越气不过,也不怕他说出去,便把事儿说了:“目前只是怀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倒是调查到了一些线索。”
大周官吏其实月例并不算得高,像张舒越这个品级,一年也不过百两,但这些达官显贵还能挥金如土,不过是因为暗地里做了些生意,还有收了一些‘贿赂’。
说贿赂其实也不全对,就像张舒越过生,城里的商贾借着由头给他送礼,那这是礼,能算贿赂吗?
自是不算的。
当官月例虽是不高,可地位摆在哪儿,多的是人自个捧着银子送上去。
如此,当官的少有穷的。
可严信章不一样,严家名下就六间铺子,每年多少收益张舒越虽是没派人查过,但找熟通生意的,估摸都估摸出一个大概来。
严家那几家铺子,一年也不过几千两,可严家上下百来人,每天要花费多少?更不用说严家几个孩子还是花想楼的常客,光严温一人,每月在花想楼的花费就达千两,而且每年严信章还总往京城送礼,送的什么礼不懂,但要是贵重,那真真便是贪污了。
因为即使下头有人孝顺,也支撑不住他这么花。
七七八八加起来,赚的没有花的多,严信章不贪污,哪里来的银子花,除非他还有旁的营生。
其他官员,虽也有嫌疑,可要是真贪了,家里不可能还‘紧’,几人比起来,只严家行事作风,最为阔绰富贵。
不过这只是怀疑,要是能找到严家账簿和严家下头铺子进出的账簿,还有那些孝礼名单,那便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