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俨然是清文书院院长亲自招过来的,今年清河书院的招标人数是十人,先头不晓得王俨然能招进来,后头破例招了个傅君豪,现在再加上个王俨然,显然已经超了,但人俯试第二。
……超了就超了。
清文书院甲子班往届都是二十人,十个旧生,十个新生,多了,夫子难免‘照料’不过来,二十人,正正好,但多两个,也无碍,人可是第二名,能招进来,是书院的荣幸。
王俨然被院长领着,很快就办好了入学手续,学费不贵,就是院服贵了一些,三套就要百来两。
院长道:“俨然,你是住校还是……”
“学生住校。”王俨然说。
“如此甚好。”
王俨然家中经商,户籍虽是在平洲,但老家却是在巡洲,早些年王父为了拓展生意,才把户籍迁到平洲,后头王阿奶和王阿爷年岁上来了,闹着回乡,王父便随他们一道回去。
学子科考,须回户籍所在地参考,巡洲那边虽是也有书院,但相比之下,水平比不得清河和清文,清文书院的黎院长,少时家中遭遇变故,父母双亡,是王阿爷拿了银子资助,黎院长才能继续学业,考上京城。
不过官场多是尔虞我诈,黎院长后头从翰林辞官,经张舒越介绍,来了清文书院。
黎、王这些年也时常来往,王阿爷思前想后,家里好不容易出个有出息,那定是要好好培养,王阿爷一直盼着王俨然光宗耀祖,清文书院好一些,院长又是认识的,王阿爷便让王俨然来了。
王父要看顾生意,王母要守着爹娘,没能跟来,就派了奶娘,书童和二十来个丫鬟小厮同王俨然来求学。
王家在平洲也有院子,但王俨然到底年轻,又未成婚,年轻气盛最容易心性不稳,黎院长就怕长辈不在身旁,王俨然出了事儿,或是同人学了坏他不好和王家交代,住书院里,在自个眼皮底下,总归安心些。
但书院严苛,书童小厮皆不能进,要是住书院里,平日洗漱啥的都得自个动手,也不晓得王俨然能不能习惯,毕竟这人顶级富贵出身。
要是住书院里,那住宿费自是要交的,梁夫子正登记呢,白子慕和楼宇杰敲门进来了。
梁夫子一怔,没反应过来,又见着眼生,且没穿着院服,便问你们是?
这话问的奇怪,白子慕一听,就晓得张舒越办事效率怕是不咋的,恐怕是还没来得及跟人说。
那这就有点尴尬了。
可人问了,不好不说。
白子慕和楼宇杰报了名,梁夫子就笑了。
每年府试上榜的人,他是清清楚楚,白子慕、楼宇杰,这两他自是也知道的,这两是这次府试的倒数第一名和倒数第二名。
这两人来干啥,其实不用问,他也晓得了。
梁夫子笑着,说话也委婉,没笑话他们自不量力,只说他们书院招生名额已经满了,让他们去旁的书院报名。
白子慕有些吃惊:“已经满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