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梁大人几个官品不如他,可人天子近臣,这些人又是京城三大世家旁支的人,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不过林家主家和廖家可是姻亲关系。
这廖家可不得了,廖老将军乃一品大官,嫡出的闺女是当朝贵妃。
现今皇上唯一的皇子,便是这位贵妃所出,都不过半年呢!皇上就想立他为太子了。
自古以来都是母凭子贵,要是大皇子真成了太子森*晚*整*理,没准后头皇上还要把贵妃抬至皇后那位儿去,如此,那廖家便是水涨船高。
梁家虽说在京城也有些权势,但同廖家比,也就能勉强的给人提个鞋。
严信章脑子咕噜噜转了一圈,装模装样接过卷子看了看,又瞧了几眼其他人的卷子,似是认真的对比了一番,才道:“此子诗赋不显,但策论、时政、辞章、算术同旁相比较,更为出众,老夫认为此卷可留。”
三比二。
这卷子被留了下来,张舒越到底是气不过,后来给排了个倒数第一名。
林大人几人好奇,还想瞧瞧是何人。
等彻底排好名次,掀开糊纸,见着白子慕这三字时,张舒越和严信章脸色立马就沉了。
两人皆是悔得不行。
张舒越那个心虚啊,这竟是白子慕的卷子,要是早知道,他……他咋的可能这么排嘛!
这是自己人,人心向来就是偏的,在不触犯底线的情况下,张舒越心也是愿意偏的。
要是早知道,即使这诗做的再不好,他怎么的都得给人排个前十,这倒数第一,委实是不好听啊!
师爷看他悔得脸都要黑,偷偷说:“大人,上次下官提醒过您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张舒越想了想,也没想起来师爷给他提了什么醒。
师爷道:“下官说这卷子真香。”
张舒越反应过来了,府试那会儿白子慕在考舍里头就是吃吃吃,他气不过,第一场结束时他回来说了一嘴,但是:“你怎么懂那是白子慕的卷子?”
师爷:“下官瞧见那卷子上有滴油迹。”
师爷在张舒越跟旁干了大半辈子是知道的。
以往俯试,那些个书生把卷子看得比命重,写时是小心翼翼,上头连条折痕都没有,更不用说啥油油了,毕竟大家大多都是带的馒头。
馒头怎的会有油,那不用想了,这肯定是大人说的白子慕。
张舒越噎住了。
这事儿可不能让师弟晓得,不然怕是要打死他了。